个墨镜给她戴上,遮住她紫色的眼珠,这才带她出门。
还好家里放着几把备用钥匙,要不然还得找开锁公司。
不远处,一个瘦弱到楚楚可怜的女孩,正弯着腰在扫落叶。
这条街道上种着一排的槐树,一直连通到尽头的殡仪馆,以及更远处的火葬场。
槐树是一个木字带了个“鬼”,这种树天生阴气较重,正适合种在这种地方。
只有一点不好,到了秋冬季节,就开始不停的掉叶子,每天都要扫。
白小舞身体不好,也上不了班,只能简单帮她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扫地做饭什么的。
我看着她有些孤独的背影,叹了口气: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肾,这个如花般的妙龄少女,怕是熬不过多久了。
我好歹是个活尸,在她的身上,我能够明显看到一种“死气”。
准确的说,那就是死神——或者说阴差,将要光临的征兆。
这种死气,我曾经见到过好几次,基本都是老人身上。
“小舞。”我喊了她一声。
白小舞回过头,见到是我,张开嘴笑了,嘴唇干燥到裂开了一道道的细纹:“姜大哥,你回来啦,好几天没见你了。”
“嘿嘿。”我笑了笑,打趣她:“几天不见,小舞漂亮多了嘛。”
“哪有?”小舞有些不好意思:“姜大哥又笑话我。”
“来,叫姐姐。”我一把拽过身后屁颠颠跟着的小红,说。
“哇哇!”
小红只会哇哇的叫。
也许女人天生就有种母爱泛滥的情怀,小舞一见到小红,很高兴的过去,讲她抱起,掐了掐她的小脸:“姜大哥,这谁家的孩子啊?”
“我家的。”
“可是,姜大哥,你不是没老婆么?”
我:“!你别管那么多,她叫小红,我找你哥有点事,你帮我看着她。”
说着,我又拍了拍小红的脑袋:“不许咬人。”
我这里的咬,是另一个意思。
虽然小红看起来很老实,单她骨子里可是个僵尸,而且是经历了天劫的僵尸,随便露出个獠牙,让小舞沾染上尸毒,以小舞这体格,也能让她立马死亡的。
白小昭正在里面扎纸人。
他有些愁眉不展,看起来好像一夜没睡,见我进来,勉强笑了一下,就算我递给他两万块钱,他也只是随手丢到一边。
我见他精神状态不好,于是问他:“大白,怎么回事?”
他犹豫了一下,眼眶忽然就红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看,急了:“是不是缺钱,要多少,你说就是。”
别的不说,我家里还放着六十万呢。
“不是。”白小昭抽噎了一下,低声的说:“小舞怕是不行了。前天,我又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一次。”
我心里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似乎验证了我刚才从白小舞脸上见到的死气。
“医生怎么说?”我低声的问。
“最多一个月。”白小昭强忍着自己完全变调的声音,不敢让外面的小舞听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