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也许伯伯他有自己的苦衷呢?您就别太难过了。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二端试着开解卫十,她倒不是替卫松涛说话,只是希望能让卫十想开些,可别郁结于心,那是要坏了身体的。
卫十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他还是在意,还是怪我。”
二端都要恨死那个卫松涛了,瞧瞧他把卫爷爷给整得这个难受劲儿。
就算是怨恨,就算是不谅解,你跑啥?见一面能掉块肉是怎么的?
卫爷爷不过就是想看一看他,只要人好好的,二端觉得卫十也不会强求太多。
避而不见算怎么回事儿啊?还出家人呢,没见过这么对待自己亲生父亲的出家人。
“要我说,卫爷爷,您就别惦记他,您放心,有我给您养老,不会让您老了没人管的。”二端气鼓鼓地安慰卫十,反正卫十的一身本事教了一大半儿给她,她难道还算不得亲孙女儿么?
二端这孩子气的话,倒是惹得卫十笑了起来。慈爱地看了二端一眼,说道:“傻孩子,爷爷不是担心老了没人管。只是上了年纪,总想把从前的遗憾补上。”
“可是您也在当年的事情里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啊,为什么不是您儿子来补偿你的遗憾呢?我觉得卫爷爷您就是太心善了,总替别人考虑,却不想想自己。”这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二端自然是偏向卫十,心疼干爷爷受过的苦楚。
可惜她这话一出,卫十更乐了,倒是少了许多刚才的愁云惨淡。
“还说我呢,你还不是总替别人考虑?”二端大概是卫十见过的最心善的孩子了,表面看着挺厉害挺咋呼的,实际上心软得一塌糊涂。要不是脑子还灵性,拎得清轻重缓急,他都要看不下去管管二端了。
被卫爷爷一说,二端颇为无奈。我这是劝您呐,咋还把话头砸我身上了?
“好好好,我是乌鸦笑煤黑!”二端托着下巴,有点赌气地顶了卫十一句。
“唷,小丫头脾气不小啊,谁招你了?”刚回家的周景林在门口就听见了二端那句,还以为谁惹他闺女生气了呢。
进了屋才发现卫十在呢,倒是颇为惊讶。他派去的人,没两天就让卫十给打发回来了,连小苏都没让留下。
周景林本以为事情很顺利,不过听回来的人说那卫松涛并不见卫十呐。
“爸,您快劝劝我卫爷爷吧,瞧他这愁的。”二端见爸爸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有心想开解卫十,但是一来她是女孩儿,二来她年岁尚轻。有些话她不能说,但是爸爸可以。
周景林看女儿皱着眉头的小脸儿,稀罕地在闺女头上拍了拍,支使儿子女儿:“你俩去买点炸鸡架,小肚儿,卤牛肉去。我晚上和你卫爷爷喝两盅。”
这有什么不行?型子和二端爽快地应了,穿戴好,踩着薄薄的一层雪,出门去买熟食。
别说,还真是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男人,一老一少喝两盅,打开话匣子唠一唠心中的苦闷,是一种很好的释放方式。
二端也怕卫爷爷什么事情都闷着不说,再憋出病来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