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地看着二端被月光映得晶亮的眸子,鲁中南情不自禁地往二端额头上亲了一下。
二端的大眼睛瞬间就弯成了两个月牙儿,鲁中南觉得她的眼睛里仿佛装进了整个星空。
“走吧。我不冷呢。”二端手都揣在兜里,鲁中南这样捂着她的耳朵,手肯定冷呀,她就不想让他捂着。
“听话,走你的。”鲁中南当然不肯,捂着她的耳朵,推着她往前走。
二端拗不过他,又加上鲁中南这招儿捂耳杀,确实萌到她了,就美滋滋地往邢爷爷屋走去。
邢老大夫还没睡,正根据今儿抓回来的药材,配制给容致信两口子解毒的汤药。不能在药店配现成儿的,生怕别人猜到药的用处。所以都是抓了需要的各类药材,回来再配药。为了规避风险,还多抓了很多其他用不着的药材,掩人耳目。
人老成精,果然说的没错儿。邢老大夫活了大半辈子了,对规避风险有他自己敏锐的触觉。京城的水可浑着呢,他虽然趟了容家的浑水,但他并不想把自己个儿搭进去。
若非冲着师兄和二端家,邢老大夫其实根本不会肯跑这一趟。
有些时候,金钱和权利都不能使人屈服,可交情却能让人奋不顾身。
拿到二端递过来的两样东西,邢老大夫看了看,闻了闻,脸色不咋好。
能搞到这种东西来害人,这人的心得多黑?
“歹毒哇!”邢老大夫叹了一声,然后想了想,拿起之前写好的方子,又斟酌了一下,删删改改的。
二端也不打扰他,跟鲁中南又退了出来。俩人站在走廊上看院子里今天早上嘟嘟和双胞胎堆的雪人儿。
“容家的事儿,你不要掺和。”鲁中南真是怕二端受到伤害,他现在羽翼未丰,没有自信能护得二端周全,在这之前,他希望二端能尽量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二端袖着手,目光投在远处。半晌儿才回答:“只要菲姨和姨夫需要我帮助,我义不容辞。”
二端没办法跟鲁中南解释她和容致信之间的忘年交,她回到小时候,容致信算是头一个非亲非故就无条件帮助自己的人,所以这份情谊在二端的心里很重要。
人与人之间讲求个缘分,士为知己者死。
听了二端的话,鲁中南皱起眉头,她为什么就不懂这里头的危险呢?甚至比之前他们在冰城的还危险,她难道不清楚么?
京城的水有多深,想让一个人消失,就会半点儿痕迹都不留的。
容家的内斗,掺和进去,很容易就成了炮灰。说到底人家一家子不会往死里整对方,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啊。他不想二端成了那小鬼儿。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儿?不要感情用事?”鲁中南转过二端的身子,深邃的眸子直直望着二端,希望她能听他的劝。
“人要是不感情用事,就没有这人世间的千回百转了。”二端也望着鲁中南,微微一笑,说话倒是潇洒得很。
岂不知听了她这话,鲁中南恨不得使劲摇一摇她,看能不能摇醒这个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