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
这个结果已让死者家属伤心绝望了,但‘交’警队对‘交’通事故有最高裁定权,根本没有上诉的地方,大家吵了一阵,闹了一阵,最终被‘交’警队以维持正常工作秩序为由赶了出来。
按正常流程,裁定事故的责任后‘交’警队当然也不会给出硬‘性’调解结果,判定肇事方赔多少钱等,还是让死者家属先与故事责任人协商解决赔偿事宜。
肇事司机不是枚阳人,他在枚阳光棍一条,现在被关在‘交’警队的小房子里。
他的态度有些滑稽,任说任骂不回嘴,但一脸的表情看上去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更别说深刻道歉请求死者家属原谅之类的话。
说到赔钱他只是打工的,杀了他卖‘肉’也不值几个钱,隆叔与死者家属只能隔着窗户将他狠狠的骂一顿,然后带人去建筑公司找他的老板。
事发当时建筑公司的周老板就在车上,虽然最后的时分车窗玻璃已升上来,但透过玻璃乡亲们都看到了叼着一支香跟那司机说了一句恶狠狠的话。
那句话具体说了什么,没有听到,但估计就是“他妈的”“撞死丫的”或“一群乡巴佬”这一类的话,正是他发了这话,那个司机才突然发飙,猛踩油‘门’冲向堵他车的民工。
于是闪避不及的王伟兵就遭遇了不幸。
既然死了人,建筑公司的周老板用脚丫子想都会知道隆叔会带人来闹事,‘门’口又加严了保安,隆叔带着二十几人过来,还没有靠近,就被他们主动堵在‘门’外。
“所有人站黄线外面,不要影响公司正常车辆出入,不要让我们打工者为难!”
“有事可以慢慢谈,如果想制造‘混’‘乱’搞破坏,我们保安科会报警抓人的!”
发话的保安有正副队长两人,一个软一个硬,明显是事先安排好的。
隆叔上前跟他们争吵:死了人要去找公司谈判都不让进吗?这就是公司处理事故的态度吗?
死者王伟兵的老婆还有老娘就堵在‘门’口号啕大哭,其他的民工地等地等最叫着喊着让周老板出来。
大家闹腾一阵,一个管行政的管理人员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发话说: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哭与闹都没有用,要进去谈可以,但只限死者的直属亲属,配偶、子‘女’、父母都可以,要进去跟公司谈的人就拿证件过来登记。
连旁系亲属都不能进去,这明显就是欺负这外来的民工没有人势,隆叔再次拉着号子带人起哄。
农村里出来做苦力的大都是老实人,平时见到穿保安服的都畏惧三分,上次闹事那是因为自己有工钱没结到手,昨天承包方那边已把工程款结了,李俊东与隆叔几次强调说要大家团结之类的话自然就是一句空话。
隆叔喊着号子让大家不要怕,直接冲进去,但除了死者那十六岁的儿子抡着拳头往前冲之外,其他人气势都很虚。
死者家属中没有一个中用的人,让一个农村‘妇’‘女’带着未成年的孩子与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去跟对方西装革履的“文明人”谈判,想都不用想都会吃大亏。
隆叔再次打电话给李俊东,就在这时杨家勇与二麻子等人终于来了。
从一台破面包车跳下四五人,杨家勇大声喊话:“你们谁是隆叔,我们是东哥叫来帮忙的。”
隆叔说他们来了,挂掉李俊东的电话,就过去与杨通勇说话,表示非常感谢他们来助阵。
了解现场情况之后,杨家勇很气愤,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对付这种无良的老板还愣个啥,兄弟们给我冲进去”,二麻子啥都不想就带着兄弟们跟对方的保安发生了冲突。
情况突然起变化,保安队长一时间应接不睱,一边组织保安队伍阻挡,一边大声喊话说你们这样捣‘乱’是犯法的,他还话没说完,就被脾气火爆的二麻子一拳砸在脸上,然后鼻血就出来了。
建筑公司的保安队伍瞬间崩溃,大‘波’人浩浩‘荡’‘荡’的冲进了了院子并直杀二楼的办公室。
人已经进来了,办公室主任也就是原来出来发话的那个穿西装的男子?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安排文员招待大家。
大家进来是要见周老板的,但周老板今天根本不在家。
那办公室说跟周老板谈还是跟他谈都是一样的,合理的要求都会被答应,不合理的要求也不可能被答应。
无奈之下,隆叔就与死者的老婆代表死者家属跟公司行政部的几个管理人员一起进了一个小型会议室进行谈判。
建筑公司各种各样的劳资纠纷、工伤纠纷见得多了,这个办公室主任应当是经验很足的。
再加上有‘交’警那边的责任判定也指定死者本人也有过失,对方摆事实讲道理说法律,一板一眼的算下来,结果是最多只能赔3万块,这还是公司考虑到对死者家属的同情分在里面。
三万元钱一条人命,而且是蓄意谋杀,在旁听的杨家勇听不下去了,一把揪住了那个办公室主任的衣领威胁道:“叫你们老板过来,你再在这里‘乱’讲‘乱’话,今天就砸了你这场子,丫丫的。”
那个办公室主任对杨家勇还是有点畏惧,就说现在就跟周老板打电话。
出了会议室,在走廊里他一个电话打了十几分钟,也不知道接电话的是谁。
挂完电话他再回会议室,他说周老板现在不在枚阳,但正在往回赶,杨家勇当然不信,说他在耍‘花’枪。
这时外面的二麻子就匆匆跑过来附在杨家勇耳边说,外面派出所的民警来了,有五六个都拿着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