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到一家小饭店。这家店的老板娘我们都很熟悉。早她经常提了一篮炸好了的油条到学校门口卖。周六晚和周日午学校食堂不烧饭,我定点到她这儿搭餐。这是父亲给我安排好的。
“阿姨,你今天给我烧两个菜,我一个同学来了。”我不叫老板娘叫阿姨,老板娘很受用。
我们站在小饭店门口等候。李喜无精打采的。
“还觉得遗憾吗?你应该庆幸。”我说。
“是应该庆幸。可是,我从一本武打里看到一句话,人是欲望的俘虏,所以总会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来。毕竟没有达成目的”李喜遗憾之极。
“我说你真的很笨。与其这么鬼鬼祟祟的,不如直接把余慧慧泡了。你泡到了她还愁你的梦想不能成真吗?”我再次想起那个能把女孩子带床的俊哥。
“我的妈耶,你说的轻巧,我有这个本事吗?我叫余慧慧唱首歌都叫不到。再说,这种感觉不一样。这样可刺激了。”李喜压低了声音。
“我说你妈的是变态。”
“也可以说是一种追求。”李喜厚颜无耻。
吃过饭后我和李喜在操场闲逛。他一时没有心情看他借来的武打。
一轮圆月升在东方的空。银辉洒满大地。我想起自己写的被语老师当范读的作想家的时候,心情变得忧伤起来。
在华安四的林林总总在我的脑海闪现。我想起了吴莲子。由吴莲子我又想起了郝珺琪。我在作里所写的家其实是东门的那个茅草屋啊。
那个家已经淹没在水里了。郝珺琪不知去了哪里。茫茫星空广阔无边,郝珺琪会在哪里?我不知道。无边天涯广袤无垠,郝珺琪会在哪里?没有人告诉我。
可你知道,无论是在天涯还是在海角,郝珺琪必定在一个地方。无论是在城镇还是在乡村,必定有一块地方郝珺琪生活在那里。
你却不知道那里是哪里。到底要等到哪一年苍才会告诉你那里是哪里呢?
“嗳,郑启航,帮我想个办法吧。”李喜打断我的沉思。
“想什么办法?”我问道。
“去除那个念想啊。”
“你不会还想看女人白花花的屁股吧?”
“我是不想了,我也知道这太猥琐了,可这念想像嵌在我脑海里的一枚钉子一样怎么都拔不出去,”李喜双手抱住了头,“所以我请你帮我把这枚钉子拔出去。”
“我没有老虎钳。”我说。
“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没有开玩笑。我没办法帮你把那枚钉子拔出去。我劝也劝了,骂也骂了。所以得靠你自己。把注意力转移,或许会好一点。”我很诚恳地说。
“那我们去看吧。”
那个周六的晚李喜依然很兴奋。武打只是暂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那个念想不是武打可以移除的。关灯睡觉之后,他躺在床辗转反侧。想必他晚一定梦见了白花花的屁股。
我躺在被子里也睡不着觉。受李喜的念想的影响,我的“花朵”一直昂扬着。
自转到蒋村学读书,我手触的频率时高时低。越是受欺凌越是情绪低落,我越会手触。似乎花朵在喷涌的那一霎那,低落的情绪也被喷涌而出。我不知道母亲每个月末洗我的被套时看见面的那么多的花汁浸染的斑迹会作何想。
而在心情舒畅的日子里,在快乐时刻相随的日子里,或许是兴奋点被转移,手触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但是现在我不想惊动它。我努力克制那种念想。我忽然觉得这也是猥琐的行为。所以我转移注意力,去思考李喜刻意为难我的数学题,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醒来我发现李喜不在他被子里。
操场则传来那个立志考大学的初三学生读英语的声音。
寝室里空荡荡的。我不知道李喜去了哪里。他或许去厕所了吧。
我走出寝室。操场空寂寂的。我注意到女生寝室的门是关着的。
我向那个初三学生打招呼,但他读得太投入了没有感知到。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空气非常清新。一看知道今天又是个大晴天。
我在寝室门口把英语书从前往后读了一遍,李喜还没有回来。若是厕所这厕所也得太久了。我开始读第二遍。
这时,女生寝室的门开了。储火玉和余慧慧走出寝室,向厕所走去。她们的头发有点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看着这两个女同学扭动的屁股,我不理解李喜为什么有那么强烈的愿望。
可在这时我注意到从教学楼的背后闪出一个穿一件大红外套的人,男不男女不女的,也走向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