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火玉,我知道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相信,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里面的原委等哪一天可以明说了,我一定会当面和你解释。”我努力平和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现在不能明说?”储火玉看着我。
“现在怎么都不能说,因为,这涉及到个人隐私。”我说。
“那够了。我也不想让自己再痛苦下去了。我一直以为真心可以换来真情,现在看来我想错了。我真搞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储火玉激动不已。
“好,”我说,“算你相信你所看到的,请问我怎么伤害你了?我有给过你什么承诺吗?”
“你不是说过你和吴莲子之间没有任何可能吗?你这不是骗我?”
“那是你强加给我的。再说,我不是很明确告诉过你我们之间只能是友谊吗?我不会爱你。”我说。
“很好。我要听到的是这句话。”储火玉脸煞白。
“之前我也说过。”我无虚弱。
“够了,够了!我知道我怎么做都没有用?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这么不让你入眼?”
“爱是一种感觉。我对你没有爱的感觉,不等于你不入眼。不爱一个人,并不代表这个人不好。你是一个好同学,也是一个好朋友。”我说。
“别给我说这些废话。”
“这是我真实的感受。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纯纯粹粹做个朋友?”我很痛苦。
我在路边蹲下来。储火玉则面向北看向前方。一蹲一站,隔着两米远。
通过声音我感知一辆火车正从远方驶来。隆隆声越来越大,漫过溪水的哗哗声,漫过飞鸟的叫声,直至漫过所有的声音。
很快,火车在我们头顶驶过。整个地面都在震颤。
“你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火车远去,一切重又安静下来之后储火玉说。储火玉的情绪已有所缓和。
“我是不懂。”我站起身。
“郑启航,你知道吗?女人是感性的动物。男人或许可以同时爱几个女人,女人不行,她爱一个人便爱得死心塌地。”
“所以你和吴建华恋爱的时候可以信誓旦旦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缘分,而对我有了好感之后对吴建华则没有了任何情谊。”我说。
“对。”
“难道女人都这么善变吗?”
“怎么是善变?是感性认识在支配她!”储火玉又变得激动了。
“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而已。”我说。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东西。我也不管你怎么看我。但我不希望你玷污我对你的感情。你不爱我不爱我,不要找这种借口。”
“储火玉,我哪有玷污你的感情?”我反驳。
“好了,我没兴趣跟你辩论了。你可以走了。”
“你呢?”
“我想一个人走走。”储火玉说。
“很快要吃饭了。”
“我不会饿死!再说了,我吃不吃饭管你什么事?以后我储火玉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管。”储火玉决绝地说。
“我哪有要管你的意思?”
“你走!你给我走!!”储火玉近乎歇斯底里。
“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很不安全。”我说。
“我是死了也和你无关!”
“不行,你跟我一起回学校。”
“凭什么?我的生死和你有关吗?”
“储火玉,这么做有意思吗?”我大声说道。
“谁这么做?是谁做得这么绝?带吴莲子去打胎,你做的还不够绝吗?”储火玉近乎咆哮。
“你以为我和吴莲子走到了这一步吗?我郑启航在你眼里是这种人物吗?我有这么不堪吗?”我跟着咆哮起来。
储火玉果真这么揣度我和吴莲子的关系。不过,任谁都会这么揣度。互挽着手,从手术室出来,又是无病无疾的年轻男女,谁会猜不着?
“哈哈哈哈,演戏,演戏!我知道你郑启航最会演戏,但是没有用!你怎么演都没有用,因为,我用眼睛看见了一切。我相信我的眼睛。”储火玉用手指头指着她的眼睛。
“问题是,我犯得着到你面前演戏吗?”我说,“储火玉,我知道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还是那句话,等到哪一天这件事我能说了,我会给你一个说法。你现在给我回学校,好不?”
“我不需要给说法,我也不回去。”储火玉往北走。那是远离学校的方向。
“你给我回去!”我走前拖住储火玉的身子迫使她回头。
“我不回去。我不用你管。”储火玉拼命挣扎。
“你给我回去。”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劲,任储火玉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储火玉声音里透出绝望,但她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