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五十我来到那条小巷道。小巷道里没有路灯,相当昏暗,但对我来说却是好事,因为我不用担心站在强光线里的乘警会看见我。
我在等待。
我看见我要乘坐的火车已经停靠在二号站台。
不一会儿,有乘客出现在二号站台。接着,乘客越来越多。他们急着往两旁走。我听见乘警吹口哨的声音。
这时,我迅速走近围栏,双手抓住处于竖直状态的铁杆,抬脚踩在围栏的横档,一用力,身子便立在了围栏,然后我往攀爬一格,抬脚跨过尖尖的铁头,一只脚踩稳横档,后脚一抬,同时轻轻往前一跃,便进到了站内。然后,我迅速躲在一棵刺柏后面。
有几个乘客注意到了我。他们往我这边看,但他们没有任何反应。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所在的位置是一号站台。要到二号站台我得跨过一号站台和二号站台间的四五条轨道。这可是极为关键的时刻,也是很危险的时刻。如果这个时候被乘警发现,我可前功尽弃了。
还有,你得确定你穿越的时候没有火车驶来。否则,被火车轧死真的是死的悲壮了——真正轻如鸿毛。
我聆听了片刻。待我确定没有隆隆的火车声从附近传来,我迅速起身,从一号站台跳下,快步往对面跑。
我听见了哨声。那个在我左前方的女乘警看见了我,她向我跑来。我快速爬二号站台,混进人群,急速往前钻。我往前大概走了五节车厢的距离,方才止步。我不知道那个女乘警是否追过来了,可我又不敢往后看,心脏剧烈跳动。
我随着人群往车厢门口走。一个乘警站在门口检票。我看见前面离我两个人的位置有一对了年纪的夫妻,便往前挤到他们后面,并和他们搭讪。
有人拍我肩膀。
我感觉我的魂因为这一拍而脱离了我的躯壳。肯定是那个女乘警追来了。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你挤来挤去的干什么?”他近乎愤怒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小伙子没再说什么。
老年夫妻进了车厢,而我被乘警拦下了。
“火车票。”乘警说。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所以没来得及买票。我到车补。”我说。
“你是不是逃票进来的?”乘警怀疑地看着我。
“才不。我是没时间买票了,不信你问我后面的这位帅哥。我急匆匆跑过来,他刚刚还叫我不要挤。车站里的叔叔叫我火车补票。”
“进去吧。等会记得补票。”乘警说。
我走进车厢。这么轻易能火车可真出乎我的意料。
车厢内非常嘈杂。一些人忙着将行李放行李架,一些人忙着找位置,将坐在自己位置的乘客叫开,也有像我这样的人只是往里走。
我知道我不能待在这节车厢。
我往前走,严格来说是相对我进来的方向往前走。因为,我并不知道火车往哪个方向行驶。
我连着往前走了两节车厢,方才停住脚步。这节车厢里的人同样较多。一些和我一样没有座位的人站在过道。也有的人和坐在三座座椅的乘客挤坐在一块。我靠着椅背的外侧站着。
人总是这样,最最焦虑的是当下的事情。没有进站前我担心进不了站,进了站后我担心混不火车。现在我担心的是乘警查票。我不知道该怎么逃过这一关。我不知道他们抓住了我,见我身无分,会怎么对待我。我担心他们会把我途放下车。如果那样,可惨了。
可又有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了火车,担心已经没有用了,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我们还是侥幸地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吧。
只能见机行事了。
火车轰隆隆往前开。
我以为乘警会在火车进下一站之前查票,可没料到,几个站过去了,乘警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对我来说,这无异于一种煎熬。至少每有一个乘警走过这节车厢我的心便会加速跳动。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对青年男女。看样子是新婚夫妻,很恩爱的样子,连厕所都要一起去。他们的对面坐着两个老人。我很怀疑是之前我车时见到的那两个老人。可我明明知道,他们不在这节车厢。
这两个老人很慈祥,他们主动让一个年男人和他们挤在一起。
“小伙子,位置空的时候抓紧坐一会儿。坐长途车,没位置坐可是一件受罪的事。可别小瞧了这么坐一会儿,让你很受用。”那个男的对我说。
这句话,我起初没有领会它的含义。当两个小时过去,火车停靠了三四个站之后,我领会了,我那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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