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午我搬离b栋,去到e栋第二单元301室,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我知道我不应该有这种情绪,可我却希望这种情绪浸染我的心境。人是这么矛盾。
我把行李箱搁在新租的房子的客厅里,坐在沙发坐了好一会儿,不愿意动,也没有心情整理衣物。
我以为弹奏几首吉他曲可以排遣这种心绪,可连弹奏吉他也兴趣索然。所以我提前去学校。不想到了班,差不多一半多的同学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了。
第一临床学院的学风一般大学的学风要好一些。或许这是学校性质使然。我知道省师专的学生几乎没有人认真课。在他们看来,将来他们走讲台所传授的知识不外乎初高的知识,那些知识他们早滚瓜烂熟了,教所谓的“小屁孩”绰绰有余。
而医学院则不同,谁都是从零开始。
丁莹也已到了班。她正和班长、团支书他们商量什么,看见我进教室,她和我打招呼,然后走去自己的位置。我和她同时在位置坐下来。
“心情这么好。”我说。
“当然喽。你知道我和班长大人商量什么吗?咱们班也打算组织一次舞会,或者说联欢会。”丁莹满面春风。
“恭喜。”我说。
“怎么恭喜我?好像你不参加似的。这可是我们班级活动。”
“我没兴趣。”
“你还能没兴趣?少你可不行。我想象着,到时说不定你又引起轰动呢。”
我从抽屉里理出下午课要用到的课本。
“哎呀,你不要这么冷淡好不好?老师还没来呢,整理什么书?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情绪。心情不好吗?”丁莹说。
“没。”
“你别瞒我了。百分百有心事。我现在对你可是了解得很透。凡事想开点。你看我,什么都能接受。”
“什么都能接受吗?”想必丁莹已经知道我搬离的事了。原本我担心我突然搬离会让她有那么点小失落,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是啊。你看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
“哦。我知道了。”我说。
“你知道什么?哎呀,看我这记性,”丁莹拍了一下头,“我光顾着高兴,差点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了。我说你怎么心情不好。都怪我,都怪我。”
我看着丁莹。她也太一惊一乍了。
“不相信有好消息吗?你笑一个我马告诉你。”丁莹说。
“我真没你心情好。”我说。
“你这个人,”丁莹抓着我的手臂推了推我的身子,“笑一个有那么难吗?”
吴淑芳走进教室。她愣了一下,接着走去她的位置。
“你放开!”我提高了分贝。许多人回头往我们这个方向看。
“你怎么了?哦——吴淑芳。我偏要推你,我要这么推你!”丁莹继续推动我的身子。
“请不要无理取闹。”我很粗鲁的拨开丁莹的手。
“你!”丁莹愣愣的看了我几秒,“ok,是我无理取闹。”
丁莹把凳子往外移,而后低下头去抽屉里找课本。课铃已经响了。
我们非常安静地度过了第一节课,但我什么内容都没有听进去。我只感觉课的教授像一个虚幻的影子在讲台前晃动。
丁莹一直保持背对着我的姿势,手臂始终撑着头。
我忽然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火了。
可她不是说她什么都能承受吗?如果她什么都能承受,我的吼叫我的粗暴她自然也能承受。
或许她并不知道我已经搬离了。可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淡定得很。
在第二节课课铃敲响之际,班主任又出现在教室门口。毫无疑问,他是来找我的。应该是来通知我去接受宣判。
我直接走出教室。警告处分或者严重警告处分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事。我可是个曾经被学校开除过的人。
“您是来找我吧,胡老师?”我说。
“是保卫处吴处长叫你过去。看不出郑启航你还挺有人脉的。”一向惜字如金的班主任忽然有了说话的欲望,“保卫处决定取消对你的处分。”
“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也是说学校不处分你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你把哪个大人物搬出来了?”
“我我没搬什么大人物啊。”我云里雾里。
“哦,你不愿说算了。我只是替你高兴。你自个去是了,吴处长在办公室等你。”
我一路狐疑着到了保卫处。
“啊,是郑启航吧,你过来了。”吴处长很热情,像换了个人。
吴处长对面那个人则冷着脸。
“是班主任叫我过来的。”我说。
“是我通知胡老师通知你过来的。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学校决定不处理你。本来嘛,你是为了同学的安危才不得不采取的措施。性质虽恶劣,但情有可原。”
“真的不处理我了?”我说。
“这还有假?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在代表学校告知你。你放心,丁书记交代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做好的。好了,你回班吧。下次可要知轻重。”吴处长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谢谢,谢谢。再见,吴处长。”
“再见。”
吴处长对面那个人满脸鄙夷的神色。
其实,我已经明白了。班主任说的大人物应该是吴处长口说的丁书记。应该是这个人和学校打了招呼,或者和吴处长通了话,他们才决定取消对我的处分。
可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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