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的话说,那就请尚书台公布新君待选名单好了。”
皇位的传承是有规矩的。
父亡子继,兄终弟及。是两条最基本的守则。
现在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是东海王夏侯有义和琅玡王夏侯有福。
众臣们议论纷纷,有人推举夏侯有义,有人推举夏侯有福。
受了卢渊叮嘱的两位大臣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就走了出来,高声道:“我反对立东海王和琅玡王。”
闻者一震,俱都愕然地望着那位大臣。
大殿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那位大臣高声道:“虽说兄终弟及,可不管是东海王还是琅玡王都年纪太小,能不能立得住还两说。”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夏侯有道的棺椁,暗示众臣夏侯有道当了四年的皇帝,最终还是没能活过十四岁,“诸君可别忘了北凉文帝时发生的事。”
北凉文帝在继承皇位之前,曾经死了两位兄长,而且这两位兄长都只做了短短的两、三年皇帝就病逝了,若不是有顾夏撑着,差点就被北齐灭了国。
有臣子表示赞同,并说起顾夏被北凉文帝任命为大司马之事。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话题从立帝偏到了怎么抵抗北方的入侵。
卢渊朝着另一个臣子使了个眼色。
这个臣子站了出来,道:“我觉得应该立西海王。”
西海王既不在年龄也不在血统上占什么优势,立马就有人反对。
那臣子就和反对的人争辩起来。
最后还是卢淮一声喝斥让两人都安静下来。
卢淮道:“我也觉得应该立西海王。”
很多人都朝谢丹阳望去。
卢淮可是卢渊的胞弟,很多时候他说出来的话就代表了卢渊的意思。
萧桓怎么还没有到?
谢丹阳心急如焚,神色间却不可以流露半分。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示赞同——在这种场合,他说出来的话是要掷地有声,不能反悔的。就算是等会萧桓赶了过来,他也不能临阵倒戈。
这是做人的信诺!
也是立人之本!
卢渊和谢丹阳几乎是斗了几十年,谢丹阳的不甘心和被迫无奈,此时卢渊看得清清楚楚。他又怎么会给谢丹阳反悔的机会呢?
“那就立西海王吧!”他冷冷地瞥了谢丹阳一眼,沉声道,“西海王虽然年纪也不大,却是除去东海王和琅玡王之外,和武宗血统最近之人,加之他长在宫外,身强体壮……”
“我不同意!”原本应该在偏殿休息的夏侯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殿门口。
正午的阳光直直地落在屋顶,她的面孔被隐藏在阴暗的殿檐下,看不清楚表情。
可她笔挺的站姿、铿锵的声音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决心。
“我不同意立西海王为帝。”夏侯虞再次道,“没有舍弃嫡支立旁支的道理。我决不会同意的!”
卢渊皱着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怒火。
他道:“晋陵长公主,这是庙堂之事。还请长公主回避!”
夏侯虞抬头望着卢渊,淡然的眉目突然变得锋利起来:“天子无家事却有宗族,我怎么就不能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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