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也会被愤怒所取代。
“这雕像表层涂满了兽尊的血浆,看来纪家没少因此受益,量必纪无叶从此必定震怒,与其坐等受死不如主动出击。”荀政皱眉道:“不能再让纪家得到这兽尊血浆。”
蓝仲烨同样道:“事不宜迟,我们两大家族今晚就动身,与那纪家决一死战。”
“也只有如此了。”荀政道:“纪无义许久未回,纪无叶必然察觉出端倪,不知道几时对我等下手,仓促作战,也只有如此了。”
吴晨坐在角落喘息,内心却在思忖:“里日祠堂的秘密绝不仅止于此,传说在那祠堂地下隐藏着更大的玄机,若能发现很有可能对提升实力帮助极大。”
“什么?纪无义已经死了?”
午夜的蓝府议事大堂上,蓝伯炀一夜未曾入睡,反而十分有精力的坐在堂上,终于在他看到了蓝季焜等人的归来,看到了蓝威的死,听到了他们的报告之后,不由得拍案而起,眉头紧皱。
蓝季焜恨恨道:“纪无义这老东西誓死不曾交代任何消息,唯有将他斩杀了。”
蓝伯炀缓缓扫视着自己的三个弟弟,又看向蓝陵、蓝诚,还有蓝渊、吴晨,眸中闪过一丝决绝道:“事已至此,等于是没有了退路,我们杀了纪无义,纪府上下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既然如此,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不能再迁延下去,坐等纪无叶炼成邪功!”
当夜,蓝伯炀和荀裕身为两大家族家主,做事十分果断,雷厉风行,当晚两大家族便共聚一处,所有修者浩浩荡荡攻击一千人杀进纪府外门。
尽管吴晨料定两大家族会下手,但还是被两大家主的行事震撼了。这可是家族决战,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两人却能果断行事,先发制人,总比被动防御要好。
一路上邢顺唏嘘不已,一言不合就决战,这可是千月镇一千年才发生一次的大事,两大家主就这么果敢的决定了,临行前也没举行个什么誓师大会,只说了一句“进者生,退者死”便果断出师,不得不让人缓不过神来。
相比之下,蓝薇蓝灵儿却十分郑重,仿佛家主的决定早已告诉他们一般。想想也对,蓝家荀家和纪家的矛盾已经到了水火不容、一触即发的地步,被动防御胜算更小,更何况现在纪家死了纪灿纪纮,以及长老纪无义,对付起来就有了胜算。
“我们也要去吗?这一战凶多吉少,十有八九不能活着回来,我看咱们不如趁此机会跑路吧?毕竟性命要紧啊!”邢顺偷眼环顾蓝家队伍,骑在麟马之上悄声道。
江啸攥紧了拳头,咬牙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五年,要走你自己走吧。”
吴晨紧了紧鞍辔,眯眼笑道:“小顺子你真放得下灵儿那小丫头?你可是没少惦记她。”
邢顺沮丧的摇了摇头:“这小丫头成天粘着你,对我不感冒,我已经没啥希望了。不过要是真的一走了之总觉得亏欠蓝家什么,可那纪无叶已经是通灵三阶的强者呀!我们还不够他塞牙缝儿的,先保住性命要紧呐!”
吴晨忍不住揪了后者耳朵,气道:“你小子都想什么呢?纪家是江兄的杀父仇人,你想放弃我们逃跑?还有蓝灵儿,你想看着他被纪家人杀害吗?既然如此,我们就当没见过吧。”
“没有,别啊!”邢顺急声道:“我不过是怕这么做太冒失了,咱们是兄弟怎么能只顾自己?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晨哥哥,你们在吵什么呢?”蓝灵儿睁大水汪汪的眼睛一抽缰绳过来问道。
邢顺郑重道:“小丫头决战的时候挑一些虾兵蟹将对付就行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蓝灵儿闻言发楞,笑道:“顺子哥居然也有正经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我知道了。其实你正经的时候比平常强多了。”
“你懂什么!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没有乐子找了。”
“你说什么?大坏蛋!”
吴晨见状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江啸,后者双拳攥紧,青筋暴起,怒目直视着纪府大门,像要把纪府踏为平地一般,仇深似海。
再看向蓝薇,那玲珑有致的娇躯竟然与荀宁这般靠近,纤细的葇荑同荀宁互相紧握,同仇敌忾。忽然蓝薇察觉到了吴晨的目光,从远处看向这里,不由得紧咬嘴唇,神情闪过一丝莫名的惭愧。
荀宁则是在马上看似温和儒雅的看向自己,殊不知心中在诅咒这吴晨什么话,只不过在那温和的笑容里带着强烈的敌意。
吴晨随即转过头,不再看向二人,驾着麟马一步一步离纪府越来越近。
“吴晨兄弟,你看到了吗?”后者一抽缰绳,麟马旋即来到吴晨身前,吴晨回头看去,原来是蓝家长孙蓝渊。
“看到了什么?”吴晨不解道。
“今天的黎明,注定更加鲜红。”蓝渊伸出食指,仰望初生的旭日,忽然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