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灿若在心里琢磨着自己的处境,对无名子的竟然一字也没听得进去。
无名子以为他不愿单身而去,叹了口气,道:“前程往事,一切皆是徒然,枉费心力,不如安然守静,若儿,你明白吗?”
沈灿若听得叫他的名字,思绪被一下子打断了,不知师父说了些什么,赶忙“嗯”了一声。
无名子语重心长地叹了口,道:“我说一段往事给你们听吧。我派创派祖师,乃是一个僮仆,你怕是不曾听说过吧?”
沈灿若不知师父为何忽然有心情提起陈年之事,却又不好相问,在这种情势之下,留在此处多一分便有一分的危险,师父所讲之事,他虽不得而知,却也全无兴趣,但无法之下,他也只好耐下‘性’子来,应道:“是。”
赵正听得无名子要讲故事,很是心动,当下分外地聚‘精’会神起来。
无名子从沈灿若的口气里听出了心不在焉,微微叹了一口气,续道:“我派的创派祖师,俗家名字为朱太赤”
赵正听得诧异,奇道:“朱太赤?”只觉这名字简直是滑稽的很。
沈灿若却是嫌弃赵正打断了师父的话题,厌烦地看了他一眼。
无名子毫不介意,道:“正是。我派祖师原来其实是并没有名字的,他自小被亲人抛弃,从小便为人做仆,在他七岁之时,辗转而成了一个书生的僮仆,那书生屡试不第,便愤世嫉俗,行事癫狂,一日酒醉之后,大书狂草,却是祖师爷将朱砂莫的太重了,那书生连连大叫三声‘朱太赤,朱太赤,朱太赤。’大醉而倒,大睡了三天三夜”我被自己骗了
“从此以后,祖师爷便有自己的名字了,就叫朱太赤。”赵正听得兴高采烈,接口道。
他浑忘了自己的处境,只觉真真是有意思极了。
沈灿若听师父讲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听得心烦不已,焦躁地将头转来转去。
无名子并未回头,似乎就已看出了沈灿若的焦躁,道:“若儿,你的定力与你这位朋友相比可是差的远了。”
沈灿若忿忿的脱口便想说,他哪里是我的朋友,他是个妖人,强行将怨气压下,闷声应了一声:“是。”
他那天使用法宝大破妖氛,而且将石之纷如打伤,落地后,见妖人竟有两个,不敢冒失,只得智取,从而将赵正无柄用‘药’灌倒后缚了起来。
他自然不知赵正无柄是妖是人,当日情势之下,不得不然,此刻赵正的忽然出现,他更加认定了赵正非人而定是妖了.
赵正听得无名子夸他,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一阵温暖,他从小到大,从未被人夸赞过,哪怕是一句鼓励的话,他都是极奢望极奢望的,此刻无名子夸他定力比沈灿若强,心里面不由得对眼前这位陌生的老人生出一丝的亲近来。
无名子又道:“待那书生醒转之后,那书生便扔掉了所谓的功名之书,从此以后,便一心研读道家著作,祖师爷依旧为他磨墨搬书,耳濡目染,祖师爷也渐渐生出了道心,闲暇之余,经那书生指点,习字读经,也渐渐沉‘迷’于道家经籍之中。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书生不觉已两鬓斑斑,祖师也从一个小小孩童长成了彪形大汉”
赵正听得满脑子发闷,看书能看得人老了吗?祖师爷怎么会是彪形大汉?在他印象中,祖师爷应该是鹤发童颜白须飘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