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仁李义赵正宋直先前怕被师父责怪的疑虑一扫而空,都满心欢喜起来。
至于那本书,阮邬衫却一句也没有提起。
四人都很奇怪,但见师父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忧愁之事,眉宇间似乐不乐,跟他们讲话也是心不在焉,完全不像往日一般。
赵正又简略说了路遇叶无柄一事,并扭扭捏捏地说出想留叶无柄在山中的想法。
阮邬衫神情恍惚地听完,竟没有多问一句,也并未向叶无柄看上一眼,便点点头同意叶无柄留下。
赵正大喜过望,但对师父眉宇间深结的忧愁很是担忧,难道浮寿山发生了什么。
回山后,有其他的浮寿山弟子们跑来相询下山境遇,大伙儿不免畅聊了一通,张仁李义宋直夸大其词,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畅聊了,暂时忘记了师父的忧愁。
吃晚饭时,才打听的原来是师父的公子寿儿病了,师父才这样郁郁不乐的。
原来寿儿自小便娘亲远离,一直由父亲阮邬衫带大,又生处浮寿山中,从小便没有玩伴,一直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玩耍,待后来张仁四人从洛弧山太墟‘洞’中偶遇在‘洞’中疗伤的小乙,他们便将他们当作妖人擒了回来,小乙比寿儿大了五六岁,但‘挺’能和寿儿玩的来,自小乙来浮寿山后,与寿儿形影不离,渐成了很好的玩伴。
寿儿在山中一直被父亲娇生惯养着,哪曽玩过村里孩子‘花’样百出的玩法,一块石头,一块泥巴,到了他们手中便成了天下最好玩的东西了。
小乙带着寿儿玩泥巴、垒石块,捉‘迷’藏,一直都高高兴兴的。
不想两人因为去地‘穴’时遇见了地‘穴’中珍宝之气所锻炼成的一个金‘色’小人,小乙为救寿儿,为他挡了金‘色’小人‘射’来的小箭,重伤之下,阮邬衫用亦是从金‘色’小人处得来的三支小箭为他疗伤治毒,本拟要以毒攻毒,治好小乙的箭伤,想不到事与愿违,反而将三支小箭封入了小乙背后的‘穴’位中。
至此,已回天无力,阮邬衫违心地将小乙扔入了地‘穴’中。
可是当时他的这一违心之举却为他日后带来了深深的愧疚。
时不时的便会内心谴责自己一番,无端端的害却了一个孩子的生命。
但当时情景,却也是无奈之举,并且他已尽了全力。
他又时常以这样的心思安慰自己,自己所作所为虽然有些不妥,但毕竟这都是无法挽回的事情,自己又何必深深愧疚呢?
寿儿也因为忽然不见了一起玩耍的同伴而嗷嗷啼哭,这也是人之常情,阮邬衫以为孩童心‘性’过不了几天寿儿便会把小乙忘得干干净净,哪知寿儿虽然年纪幼小,却是很有心‘性’,不但忘不了,反而一天到晚念叨着小乙的名字,刻刻不忘,阮邬衫只得哄他说,小乙哥哥回家去了,寿儿要好好的,小乙哥哥过段时间便会来看寿儿。
这样的一时哄一时骗,寿儿也安静了一段时日,哪知前段时间寿儿不慎伤暑,大吐大泄了整整三日,其间又想起跟小乙玩耍的情景来,又哭哭闹闹起来,这样,病中又添了愁思之伤,吃‘药’竟然也不济,好了又犯,犯了又好。
阮邬衫已大大小小请了山下又名的大夫不下数十个了,每次都是开一大包的‘药’,吃了却是有时有效,有时无效,寿儿的病就这样一直迁延,从夏到秋,时令都过了,还不见缓。
是以张仁四人回山的消息也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心情的好转,他们又一次空手而返,阮邬衫虽早就预料这次也定是无功而回的,但对他们的空空而回,不免也有些惆怅。
诸事不遂,他的心渐渐也冷淡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