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中散滔滔不绝地讲着,又提起她的兴致来了,不免想打听打听落弧山的情形。她将话题扯到了落弧山上,王中散又摇‘唇’鼓舌地说了一番,不过他所知道的也大半是听来的,和老婆婆所知道的也出入不大。
这时王中散已洗完了脚,正在穿鞋子,老婆婆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喝口水吧。”
从灶上的锅里舀了一碗水,递给王中散,王中散谢过了,不过他不想喝水,笑着说道:“老叫‘花’现在不渴,装葫芦里等以后喝吧。”
不由分说,掀开随身携带的葫芦的木楔子,将那碗水倒了进去。
老婆婆不动声‘色’,心里却想这老叫‘花’不好对付。
王中散装满了葫芦,又絮絮叨叨地讲起他在江湖上的轶事来了,一点儿也不累的感觉,老婆婆和采石听得有些倦了,正想该怎么对付王中散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此时天已‘蒙’‘蒙’有些亮了,听得外面的说话声由远及近,声音渐渐清晰可闻,那几人的脚步声也明显是向着这个草屋而来。
老婆婆和采石听着其中一个声音很熟悉,再一听之下,果真熟悉不过了,那个声音分明是让她们梦魇过的赵正的声音。
只听赵正说道:“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去敲‘门’,总要轮流着才公平啊。”
宋直道:“公平,你说公平,真真是笑死人了,这几日你睡的死猪一样,是谁一路背着你的,要说公平,我们都去睡觉了。”
李义也附和着“是”。
原来他们自从落弧山下山后,赵正一直昏‘迷’不醒,他们背着个人,总是赶路不便,便找了山坳歇息了两日,直到前天赵正才悠悠醒转,这敲‘门’讨水讨饭的重任当然就落在赵正肩头了,本来他也做惯了这种事,可是这几日敲‘门’讨东西总是被人骂,现在又时辰不对,所以赵正就推脱,不免发了几句牢‘骚’,不免又被其他人狗血喷头地指摘了个一无是处。
宋直李义还想在赵正身上发泄发泄这几日的不舒服,张仁已经等不及了,叫道:“好了,好了,赵师弟,快去敲‘门’,讨口饭吃,咱们还要赶路呢。”
赵正苦着脸,现在这个时辰八‘成’人家还在睡觉了,哪会有现成的饭呢,现在敲‘门’,不是找着挨骂吗?退缩者不想去。
这次张仁发怒了,大叫道:“赵师弟,你在落弧山被妖魔附体后,差点害死我们几个,要不是我们几个舍命将你救出来,你哪还能活到现在,你不思报恩了,现在这么点小事,你就这么退退缩缩的,你于心何忍啊。”
宋直李义见师兄发怒了,都不言语了,赵正一声不吭,硬着头皮,走上前来,正想敲‘门’,没想到柴‘门’被里面打开了,一个老叫‘花’站在了‘门’口,说道:“都进来吧。”
王中散热情地叫进赵正几人,说道:“老叫‘花’一听就知道是你们几位,多时不见,你们从落弧山来?”
他与赵正几人在公羊居相处过,所以互相认识,赵正几人见是老熟人,也很感欣慰,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都寒暄起来,赵正一眼瞥见地上的莫玩几人,也都是老熟人,更是惊奇,王中散简单地说他们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