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涌上心头来,可是记忆中的所在已经不复存在,再深刻的记忆也没有了依托之处,赵正如何能受得了这样大的打击,他大叫一声,昏厥于地。 ?
昨日的容颜已经不再,今日的相逢当是何等的痛心疾啊。
也许,昔日的浮寿山除了留在记忆中的蒙蒙影像,其余的都已化为了灰烬。
现在应该是浮寿岗了。
只见整个岗子上都是各色的野草疯狂地生长着,风吹过,都是野草低垂,整个山岗子上都弥漫着一种悲哀的气息,仿佛浮寿山虽然毁灭了,但是深深藏于其间的悲伤久久都不能散去,仿佛是那冤死的灵魂漂泊在山岗间,低低诉说着他们的惨痛遭遇。
赵正醒转了就痛哭,在痛哭中又昏厥,昏厥了又醒转,一连如此的四五次,情绪才大定下来,牛头妖们怕他有什么闪失,围在他的身边苦口婆心地不住劝解,赵正只是默然无语。
当下,牛头妖便派小妖们去市镇里买了一些物品,当晚便在浮寿岗上过夜。
岗子空旷,半夜风大,赵正望着空旷的山岗,那黑魆魆之处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安的躁动,他忽然心中想到,师父死了,师兄们也死了,自己是不是该给他们立个坟呢。
但转念想到,他们尸骨不存,我又如何能给他们立了坟呢?
呆呆地坐着痴想,一夜不能入眠。
第二日等牛头妖醒来,赵正把他的这一想法告诉牛头妖,牛头妖说道:“既然尊师与众师兄在这里罹难,那么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里都是他们的尸骨了,何必非得他们的尸骨才能立坟呢?”
一言点醒梦中人,赵正恍然大悟,选了个阳光充足,眼界开阔的位置,一抔土一抔土地立起坟来,他想师父在时,自己没有尽过一点点的孝心,现在师父不在了,自己才为师父做这些不着边际无关痛痒的事情,但总算是一点的慰藉吧,他在其他地方挖了土,又一捧一捧地捧到他选好的那个位置上,洒在地上,然后用手拍瓷,他一边这样做着,一边流着泪水,一边回忆着师父往日的教诲之情。
小妖们见赵正如此辛苦,想拿工具上前去帮他,牛头妖阻住道:“这是恩人在尽孝心,你们不用去。”
小妖们这才明白。
牛头妖又嘱咐他们去市镇中买几块上好的石碑,并一些杂用的物事,小妖们去了,牛头妖静静地站立着看视。
师父养育自己一场,却连他的一点遗物也没留下来,现在却是为他做一个空冢,想起来都觉得伤心。
赵正就那样一直做着,直到下午的时候,一个半人多高的坟堆才被立了起来,赵正呆呆地望着这个坟堆,看着它,心里有了一点点的慰藉,仿佛无处归依的灵魂有了安放之处。
小妖们相帮着把石碑立在坟头前面,递了一支蘸满墨汁的毛笔给赵正,赵正接过来,略微犹豫一下,在石碑上端端正正地写道:家师阮邬衫之墓。
他写完后心里又是一阵的惆怅,虽然这坟没有师父的一点点尸骨,但屹立在眼前,总觉得心内稍稍有了一点点的寄托。
他这时才忽然明白人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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