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红一片,火红的头发根根倒竖,手握镜子“蹬蹬蹬”的连退几步,脚步踩过的地方居然“嗤嗤”冒起黑烟,被烧出一行灰烬。
使者张口“哗”的就吐出一滩鲜血,也不理会身旁的觉能,自顾自的盘膝调理起来。
“使者可有什么大碍?”觉能大吃一惊,待得使者慢慢的调理完毕后,问道:“那小姑娘修为竟然如此高深?”
“贼老天的,不是那小姑娘修为高深,而是那小姑娘身上的宝贝厉害。”使者骂得一句后,看着手中的镜子瓮声瓮气的道:“这离火镜乃是我族秘宝,寻常法术哪里破得?”
说罢,使者喃喃道:“奇怪,离火镜化火为虚,那小姑娘怎么能发现我等所在?”
听得使者此言,觉能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捻着手中的佛珠,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向着暗间外道:“且唤苦生、苦不得前来。”
佛教认为世人有七苦,分别为: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觉能将自己的七个徒弟法号便照此取名。
过的一会,便有两个满身酒气的光头和尚前来,向着觉明行礼道:“弟子苦生(苦不得)见过师尊。”
“眼下大事在即,你等日日就知饮酒寻欢,成何体统?且传本尊命令,从即日起至未来三天之内,众门人休得饮酒寻欢!”觉明皱着眉头斥道。
苦生苦不得二人诚惶诚恐,赶忙请罪。
“你等且派人去盯着方才在五楼与白鹿洞书院张明本等人起冲突的那位小道士及女子,看其今晚落脚何处?”觉能打断苦生苦不得二人,吩咐道。
顿了顿,觉能又道:“这两人修为不凡,尤其是那女子身藏秘宝,万不可小觑,勿要打草惊蛇才好。”
两人下得滕王阁,李易提议不在南昌城内停留,继续望东海青丘山而去,苏媚却是老大不愿,撅起个嘴说走累了,一定要在南昌城中歇息。
李易实在是想早点到达九尾狐祖庭东海青丘山,陪苏媚从云山派出发以来,虽然才一两月时光,可已经和岳麓书院、全真道结下了仇怨,今日过后估计又要加上白鹿洞书院与东林寺了,佛道儒三教的几大派给得罪了一小半,如果还是这般的走走停停,道时候消息传开了,能不有麻烦才怪?
苏媚见得自己说不动李易,赌气的抱着小白站在一旁默默不语,一袭粉红长裙在阳光的映射下,寂寂的散着光芒,小白似也感觉到两人的别扭,耷拉着脑袋显得无精打采。
街上行人颇多,苏媚又生得天香国色,路人们见得苏媚的委屈与孤单无助后,一个个的下意识的便将眼神射过来,对着李易好一番询问审查。
若不是见得李易苏媚皆气度不凡,怕是一些好心的老太太就要过来开导开导两位年轻人了。
李易自付是见过大世面的,可也禁不住这等阵仗啊,虽问心无愧,但脸儿还是慢慢的觉得火辣辣起来,这会儿心中对那个指派自己护送苏媚的师傅郭不守很是怨念,都哪跟哪啊,自己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小道士,苏媚可是几百岁的拥有上古血脉的神兽来着
呃今儿个太阳真烈,自己都出汗了!
李易无奈之下,只得上前一步,尽量的让自己的语言放得温柔:“那个媚儿,小道也不是不愿意在南昌城中歇息,只是怕我等来不及赶到青丘山,误了媚儿的大事呢。”
“我就是不想去青丘山,我的母亲就是回到了青丘山后,再也出不来了!”苏媚双眼眩红,说话间也变得有些断断续续,似乎在哀求着李易:
“小道士,我好怕指不定到了青丘山以后,我们便永远不能见面了,如今多相处些时日好不好?”
李易闻得此言,但觉得似心灵中最柔软的那方寸间被触动,一声叹息中,李易走上前去,一把将苏媚紧紧的拥于怀抱。
话说那静璇在今日一番遭遇后,直觉得所见所闻,实在是对自己冲击不小,当好好找一个地方,参详一番其中所蕴涵的佛理才好。
静璇从滕王阁上下来,恰巧见得李易将苏媚拥入怀中的情景,不知怎的,静璇只觉得面上莫名一红,赶忙将脸儿转开。
南无阿弥陀佛,这李道友,在大街上胆子也太大了些。好不容易静璇才觉得平静下来,幽幽的想道:菩萨说‘七情六欲,皆是苦楚。’可惜李道友非我佛门弟子,否则定会明白菩萨所说的大道理啊!
静璇又想道:菩萨说‘以智慧剑,破烦恼贼。’我与李道友一见如故,颇有渊源,却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道友沉沦苦海而不自拔,异日当好好的为李道友宣讲一番佛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