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道友。”见得李易一剑将觉明斩杀,静璇掩嘴一声惊呼,道:“你你怎么就杀了他!”
“他要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似早料到静璇会有此问,李易头也不抬的回答。
静璇一愣,道:“李道友,觉明大师误入歧途,我等怎么能够和他相提并论?”
李易气极反笑,道:“师太的意思是说,觉明杀了小道是白杀,小道杀了觉明便是如他一般误入歧途了。”
“贫尼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静璇赶忙否认,小心翼翼的措辞道:“贫尼在想,佛祖曾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是那穷凶极恶罪无可恕之徒,当也给他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够了!师太,你能认出觉明的嗜血魔刀,你难道不知觉明祭炼嗜血魔刀需要七七四十九对童男童女的鲜血吗?”李易突的打断静璇话语,冷冷道:“我等今日饶过了觉明,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谁又来为那些枉死的小孩子们讨个公道?”
“那些小孩子有什么过错?要用鲜血来承担这肮脏世界的罪孽?”李易脑海中升起觉明祭炼嗜血魔刀时的惨状来,这会越说越是愤怒,到得后来,几乎是冲着静璇咆哮起来:“他们原本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就因为觉明的一己之私,让多少个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痛不欲生,你居然还要妄想着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傻了啊你!”
“小道只相信世事因果循环,善恶不爽。每一个人犯了错误,就要为他犯的错误付出代价,我等修道者修的是上天之道,决不能容许那罪恶得到滋生,正义不得声张!”
李易的声音在东林寺上空盘旋着,惊得那些从上空掠过的飞鸟一阵扑腾着翅膀,逃离得远远。仿佛为了应和李易。天空中猛的一道霹雳闪过,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从寰宇深处滚滚而来。
若再平时。静璇少不得要引经据典与李易辩驳一番,然这会或许是李易发怒的样子太可怖,或许是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吼过自己,反正静璇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懵在了当场。
李易一吐胸中块垒,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这会见得静璇一张俏脸煞白,双眼饱含着热泪炫炫欲滴,娇柔的身子似在瑟瑟发抖,亦是觉得自己的讲话有些过重,以静璇喝一杯茶都要替茶水里面“四万八千虫”超度的性子,自不会起那“杀生”的念头。
让一个心中如此有“爱”的人,来如此认识尘世间的“恶”。会不会太残酷了然而不管怎样,李易认为觉明觉诚两人该杀,李易在心中暗叹一声。并没有再说话,向着那倒在地上的觉量走去。
觉量徒手硬抗嗜血魔刀与太阴锁魂叉,后又被那些冤魂厉鬼撕扯吞咬,这会儿已经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血肉模糊间许多地方都已经露出森森白骨,凄惨恐怖的很。
觉量的双手还在紧紧的抱住那一刀一叉。
李易先前见得觉量在让出宗主之位后便不管不问今日发生之事。对觉量的懦弱尚自有着几分腹诽,然此刻心中对着觉量没来由的生出了几分敬佩。
是的。生命只有一次,每一个以死明志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见得觉量还有气息,李易将觉量扶起,双手抵住觉量后背,缓缓的将真气渡了过去。
“咳咳,贫僧生机已绝,便是大罗金仙亦难救,监寺长老无须再为贫僧浪费气力了。”感受着李易的真气,觉量摇了摇头,手中的嗜血魔刀与太阴锁魂叉再也拿将不住,“哐啷哐啷”的掉在地上。
觉量那死灰般的脸上似回复了些神采,努力的道:“贫僧受得师傅重托,期望将东林寺在闭关二十年后发扬光大,没料到才一年不到,就将东林寺给弄得四分五裂,贫僧死后,实在无言得见师傅。”
这个卑微的老和尚,大半辈子活在觉能的阴影下,好不容易自己能主事了,却又不能服众,临死前尚在忏悔。
这时候东林寺余下众僧在觉性的带领下过来,众僧见得觉量惨状,个个心中恻然,双手合十,默默诵着佛经。
“师傅几十年前看错了觉能,差点导致东林寺陷入万劫不复;所幸几十年后终于看对了人,东林寺在监寺长老的率领之下,终归会有重兴的日子,贫僧心中亦是欢喜的,只可惜贫僧是不能亲眼见到那一天了。”
觉量说到这里,在李易的搀扶下端正了身姿,双手合十,念偈道:“祝福不作恶,皆由宿行法,终不畏死经,如船截流渡。”
觉量的声音愈来愈小,待得一首佛偈念完,再无丁点声响,唯有众僧为觉量诵起的往生咒在袅袅传开,传开。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翌日,李易任命了觉性为东林寺新任代理宗主,又将几位随觉明觉诚闹得凶狠的弟子废除修为后,驱逐出了东林寺,并再一次宣布将东林寺的大门关闭二十年之久。
经过这一次内讧,东林寺四位觉字辈弟子折了三位,让原本就落魄不已的东林寺再一次的雪上加霜,比起江湖上的一些寻常门派也好不到哪里去,唯一的好消息是:其它弟子无论是资历还是修为都难以和觉性比肩,想来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是不会再起什么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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