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许还活不了这么久。那些年身上留下的伤势,每当子夜时分便疼痛难忍,要不是皇兄想要与你见上一见,我必定亲手送你下地府。”
方腊凌‘乱’的头发,凶光毕‘露’,讥笑道:“你受到的不过是皮‘肉’之苦,以你的身份只怕皇宫大内中的御医早已为你缓解了不少吧!但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赵佶,你不要多费‘唇’舌了!我方腊是不会屈服的,也不会告诉你任何消息的!”
赵似见方腊心意已决,转身离去,都不愿意再看他们二人一眼,恨不得立即将他处死,要知道那些年的痛苦让他着实难受,痛入骨髓,劝说道:“皇上,此贼心意已决,我们还是离开吧!”
宋徽宗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便走吧!”
赵佶实属无奈,他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是一国之君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说的算。方腊聚众起义,又四处散布谣言,造谣生事,更是羞辱自己,这些斑斑劣迹足以判他诛灭九族,凌迟处死也不过是减轻了责罚罢了。
“最后问你一声,她是否真的死了?”宋徽宗赵佶期盼的看着方腊,见他依然未曾转身,置之不理,无奈的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方腊的声音从后面传进他们二人的耳朵里:“她死了!”
“葬在何处?”宋徽宗立即转身,急忙的问道。
“她最喜欢且最向往的地方,那里只有她一人,也是她的愿望!”方腊接着说道。
宋徽宗想要再去询问,方腊已然闭嘴了,闭上眼睛不再管他们二人的去留。赵佶无奈的摇摇头,又与赵似转身离去了,心里有些遗憾,暗想道:“看样子,朕已经无法与你见面了!”
他们二人走去,方腊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喃喃自语:“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还是败了,就算是得到她的人,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心,在她的心里你才是最爱的人!”
方腊的脑海中不仅浮现出曾经的往事,就算是过去了十余年还是记忆犹新,如同昨日所发生的事情一样,想起那些年那些事,让铁骨铮铮的方腊也是情不自禁的流淌下来,双眼湿润,犹如伤心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堂深,满鬓青霜残雪思难任。”
方腊喃喃自语的‘吟’诵道:“这是你最爱的一首词,你可曾记得吗?今生我错过了你,下辈子绝对不再错过。只可惜,我未曾信守诺言不去寻仇,也不曾夺得天下,却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败在他的儿子手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怕是江山会落入那小子手中,只怕日后大宋才有机会,否则在他的手中只会衰退我已经不再是皇上了,更不是争夺皇图霸业之人,而是阶下囚,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了,已经与我无关了。”
“若非因为你,我也不会起兵造反。虽然我一直在等待时机,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却没有把握住,实在是愧对于你,也对不起那些跟随在我身边的战士,唯有来生再来相报了。”
方腊的身边放着一壶酒,那是赵构押赴他进入天牢时,让牢头给他送上来的。如今,方腊已然想开了,便不再纠结,直接拿起酒坛痛饮起来。既然要死了,那便好好地喝一次,也是人生中最后一次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