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久病不愈极可能是中毒而非生病!她不是没想过将怀疑告诉爹爹,但思及万太太当家多年,早将莫府把持得铁桶一样。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万一打草惊蛇反而更加不利,唯有忍耐佯装一切懵然无知。
这天,终于到了兰园举办兰花展的日子。莫安娴带着病弱如风的赵紫悦出门参加兰花展去。
兰园面积广阔,参展的兰花品种名贵多样。当然这种展会并不是人人可参加,想入内者须持有兰园主人发出的邀请函方可。
莫安娴提防万太太,暗中自然做好准备甩去尾巴。她带赵紫悦参加兰花展,并不单纯因为自己姨娘喜爱兰花,而是为了暗中安排姨娘外出看病。
入了兰园,青若与燕归便按照她之前吩咐,假扮成她们母女二人分两处引开万太太安排跟踪的尾巴。
在兰园露了面转了一圈之后,莫安娴就准备带赵紫悦从暗处离开前往秘密房子看诊。
但是,在离开之前,莫安娴却无意瞥见一道熟悉身影。
眼神立时一冷,连身体都微微僵了僵。
是他?
他怎么能进兰园这样的地方?
那个一心往权势钻营的男人,目前不过白丁之身,她万万没估到他有办法公然出入兰园。
所以,她压根没提防会在这碰见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假若看见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接近。
眉头蹙起,莫安娴盯着严或时俊秀身影,目光顿时染了浓浓嫌弃与戒备,心却隐约泛起淡淡不安。
莫安娴正烦恼如何提防不被那个讨厌的男人识破伪装,严或时却已在她扭头憎恶一瞥里敏锐察觉出异样。
那是发现猎物的隐隐兴奋。
他淡淡一笑,风度翩然转头,目光毫无偏差落在了花海人群中素淡衣裳少女身上。
无论她如何低调伪装,她身上独特的神韵与气质,也能让他一眼就认出来。
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你的对手。
莫安娴被他锃亮目光盯住那一刻,心里突然涌上这句让她无比厌恶的金科玉律。
“去,引开那个男人。”莫安娴正暗暗思忖,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甩开那个苍蝇一样恶心的男人。兰园一角楼宇高处,优雅握着琉璃酒杯的冷漠男子,突然斜睨园中一眼,然后淡漠的对着同样面无表情的侍卫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冷刚诧异挑了挑眉,不过面瘫脸并没有多余表情。作为一个称职下属,只需严格执行主子命令就行。至于疑问困惑,主子不解释,身为下属就绝不应多问。
自问绝对入列称职下属的冷刚,将眉间诧异压下,淡淡应,“是。”
转身下了楼,瞬间不见人影。
严或时认出伪装后的莫安娴,正不着痕迹往她那边挤去,费心想着如何做出偶遇的样子引她注意。
忽然有人急匆匆迎面走来,严或时恍神瞬间,竟然被那人撞了一下。
“哐当”一声,从那人身上掉下一块令牌。差点被撞翻的严或时心里正怒,眼角无意掠见那面令牌字样,怔了怔,眯起睛飞快打量那人一眼,随后敛了怒意,顺手将掉落草丛的令牌拾起握在掌中。
“这位兄台,真是抱歉。”那人稳住身形,连忙伸手去扶严或时,“都怪我急着赶路,一时大意撞到兄台,不知兄台可还好?”
扶着严或时站好,他连忙诚恳弯腰作揖致歉。
莫安娴瞥见这一幕,眼睛微微发亮,不管那人出现是巧合还是刻意,对她来说这都是个好机会。
“没关系,”严或时笑着摆了摆手,眉心略蹙,似是极力隐忍疼痛。目光在那人华贵衣裳上凝了凝,这才递出令牌,“这是公子的东西吧?”
“啊谢谢,谢谢。”那人错愕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伸手接过令牌。
就在严或时欲借着令牌与人攀识之机,莫安娴拉着赵紫悦飞快隐入人群,迅速往暗中安排好的地方去。
那是与兰园相连的一座宅子,外表看着就似普通民宅。莫安娴为了秘密带赵紫悦外出看病,先是租下这座宅子,然后又重金聘来一位医术不错的大夫,特意暗中安排今天到宅子里给赵紫悦看诊。
待莫安娴带着赵紫悦到达花厅,那六七十年纪却一脸顽童相的大夫已然坐在那里。
“陈大夫好,”莫安娴含笑与那满身药香的大夫打过招呼,直接将赵紫悦拉到旁边坐下,“这位就是病人,烦请陈大夫给她看诊吧。”
陈大夫抬头,瞥过赵紫悦苍白枯瘦面容,冷不丁凝见她艳艳生光红唇,眉心立即跳了跳。
“手伸来。”敛去惊异,平淡的声音严肃得一丝不苟。
赵紫悦缠绵病榻好几年了,拗不过莫安娴软磨硬泡才答应外出看病,其实在心里她对自己的病压根不抱什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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