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吃爷爷板刀面!”抡刀便砍来。
眼看二人性命难保,正在这时候,却见卧睡的石秀忽地睁开眼,大喝一声道:“狗贼,却来暗害你家爷爷!”恰似耳边响起一道旱雷,震的里外两个贼人俱是一愣。
就见石秀一手抓住身边矮几,带起衣物,露出底下一摊冷粥。
见了此般,那还不知所谋早被人知。这艄公却是个凶狠的,见事情败露,却目露凶光,仗着钢刀在手,就来杀人。外面瘦汉也是抄起水桨,准备进来帮手。
见那艄公使刀劈来,石秀这里早就等着,抡起矮几就砸了过去,呼呼带风,甚是猛急,把那板刀打落,去势不减,正撞在左身上。咔嚓声中,不知打断几根肋骨。艄公跌伏右舱上,一时起来不得。
这时那瘦汉刚进舱里来,见石秀厉害,一时慌乱,就要拿桨来拍。石秀看得真切,左手一把抓住了。那瘦汉不比他力气大,被石秀劈手夺过去,扔在舱板上,右手矮几仍是砸去,躲闪不及,正中脸面上。就见鼻子歪断了,嘴巴豁裂了,黄牙板掉一地。是酸的、痒的、麻的、疼的一起涌了上来。瘦汉被砸的吃受不住,蒙昏倒在船上,涕泪和着血污了一地。
这里王信也是上前,将船上的板刀拾起,来捉那艄公。艄公那里正自挣扎,见势头不妙,猛一用力,撞破舱壁,想要逃去。
王信忙将手中板刀掷去。艄公侧身躲了,却是中在后心,来了个透心凉。
此刻那瘦汉子才是反应过来,刚要起身逃时,被过来的王信一脚踢翻,踏住后背,提刀在手,喝道:“好泼贼!你往哪里逃!”
瘦汉子连连磕头道:“饶命!饶命!”
石秀恼怒道:“这会儿来求饶,适才拿刀要杀俺们时,怎不见你手软?若非俺兄弟小心,恐怕早着了你们的道,哪里还有命在?”
瘦汉忙道:“不干我事,是死了那人的主意,小人吃他蛊惑,才一时迷了心窍。”
王信哪里肯信,喝道:“你们倒是打得好主意,几次要暗害我们,也亏得我二人将粥倒了掩藏,假装上当,才让你们放胆显露嘴脸,真个是报应不爽!说,你是哪个,死的又是谁?如何在这里害我们?”
瘦汉才知他们伎俩早被看透,面作土色,道:“小人都实说了,还请饶命。”
王信喝骂道:“哪来的许多废话,赶紧招来!”
瘦汉子忙不迭地应声:“是,是。好汉息怒。小人艾四,是本地人氏,在这里靠摆船为生,有个瘦泥鳅的花名。死的那个叫金三,也在本乡渡舟,性子狡诈,又会些水里本事,都唤他作活水鬼。他白日里出去,看二位身上包裹沉重,便想要害好汉性命谋夺钱财!”
王信骂道:“你个泥鳅,却长了泼天的狗胆,倒来捋爷爷们的虎须!饶你不得!”
艾四叩地不止,嘴里喊道:“念小人是初犯,还望好汉发些善心,就饶这一次。”
石秀骂道:“你到现今还不老实,把这鬼话来糊弄爷爷,哪个信你!”
艾四慌忙道:“不敢糊弄二位,真是第一次!招惹二位好汉,都是那金三的指使,他本事不小,小人打争他不过,实非本意!”
王信早就看破,骂道:“你这厮,把罪过都推在别人身上,果然是一条滑不溜手的烂泥鳅,这般无赖不知悔改,留你不得!”
艾四又慌道:“好汉,请饶小人性命,若得相饶,这舱底有许多金银都与你作谢!”一边说着,手里不闲,就将一块舱板打开,底下一个暗格,里面满满都是金珠首饰,碎银散钱。
石秀看了,任他清静脾性,此时也忍不住心头火起。当下捉刀在手,喝骂道:“狗贼!你强夺这许多银钱在这里,不知毒害了多少过往的客人!若放了你,天理难容!今日撞我们手里,正该为民除个祸害!”
话说完,将他揪到船头,那瘦汉见大祸临头,慌忙挣扎,被王信按住,钢刀直往下一劈,骨碌碌一颗脑袋滚落,连同无头身躯一同翻进河里,溅起好大水花。正所谓:
任你滑溜油泥鳅,今日河底变孤魂。
二人结果了艾四这厮后,心头怒火暂舒,自撑起船,摇到对岸。石秀就船内捡出暗格里的金珠首饰,并自家银两一起收拾包裹里,和王信一起寻路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