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迁怒晁盖。
晁盖听了皱眉道:“好男儿行事,敢作敢当?秦统制之言,晁某可不敢承认。”
当时又杀三五十合,秦明也知宋江未必听命晁盖,于是叹道:“既是好汉,却不知明势,可怜这许多好汉――某平生,素来景仰好汉子,倘若事失,定以前程,多保麾下儿郎。”
晁盖不想秦明有此话,乃叹道:“世间知真节气者,如将军耳。”
又杀十合,秦明便走,晁盖不知究竟,也不追赶。
待归阵,慕容彦达喝道:“既不分胜负,何不死战?敢坏我大计!”
秦明走马后头,挂了狼牙棒,拂髯道:“此人悍勇,某不能敌。”
又要遣将出战,哪个敢肯?
一时官军里,众将都道:“何必与反贼交手?一拥而上,看他甚么通天手段来使?”
叵料晁盖也回马往寨内去了,关头上安排下灰瓶滚木,眼见急切间攻打不得。
慕容彦达又听黄信兵败,只好去收拢残兵。两厢只好各自罢兵,又歇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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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梁山王伦这边,也有分说。祝彪虽然恼恨梁山,但是实力不足并不出战,于是梁山人马也有了闲暇策应二龙山人马。
这日王伦带人转出了山林后,与李助等低声商议道:“那秦明有骑兵一千,便是这些弟兄都有通天手段也须吃不消,不如你我这般如此……”
李助笑道:“哥哥行走江湖,最是善于揣摩他人心思。既然哥哥有主张,小弟无所不从。”
时迁靠着那一株大树,细细歇息片刻,细长眸子闪闪发亮,望定那秦明骑兵屯营方向冷笑道:“要消解二龙山好汉怒气,便拿这秦明最好,你我分头行事,我便在那骑兵里等你。”
杨林、马灵笑呵呵去了,三转两转树林挡住了行迹,将时迁一个留在当地。时迁眼珠转动,将腿上一把短刀拽来,又点查了火折子棉线,寻了树上一些油腻的,又从袖口里摸出油腻腻几块肥肉来,自己吞了两口,其余都包裹在那棉线破布上了。
王伦自带着新来的金枪手徐宁,和吕方郭盛分领骑兵策应。
半夜时分,山风起来,将松涛一阵阵掀动,便似那燃烧的火苗,黑乎乎只是动人心魄,山林间忽然一声喊,那官军骑兵营寨里一片火起,渐渐竟有了蔓延趋势。
战马最怕的便是火焰,都说水火无情,便是畜生也有惊惧。广惠、李逵几个带着人马冲突一阵。山里杀出的好汉们人少,只这骑兵四下里拢不住战马,眼睁睁只好看着这本是瓮中之鳖的都走了,便是秦明骁勇,也不曾留下两个人来,遑论那几个头领。
这行走山林的好汉,最拿手的便是顺手牵羊,秦明等那大火扑灭,四下点查时候混乱里丧了数百军士,战马却也折了二三百,大多却是失踪,不消说自是好汉们拿了去用。
正恼怒间,头顶时迁哈哈笑道:“多谢秦将军慷慨,回去说给了俺哥哥听,他日战场相逢定然能饶你一次性命。”
秦明本是不解这好汉们怎地能在自己营寨里放火,眼下抬头去看,那时迁恍如黑夜里一条轻烟,鬼魅一般几个起跃在那树杈子上边消失不见。怒火倒装心头,想起这几日来连番战败,眼前一黑几乎倒在地,到底他也是个好汉,连忙稳住心神。
索性将那辎重都抛弃,将骑兵点起穷追不舍,直到王伦歇息那一片山林口上,见地势凶险黑夜里又不辨东西,生恐再遭埋伏厮杀,只好将营寨又扎了——这一次。他亲自布置,面对山林那一面有明岗暗哨,便是飞鸟来去也要登记在册,背后也安排了斥候探子,心道便是不杀也须困死这群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