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吕将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问道。
史进几个笑笑不言,只石秀道:“江湖小卒,哪里有名号,见那朱勔行凶,路见不平罢了,倒是你一个文弱书生,也有这般胆魄,少见少见,需知道那朱勔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依照我看,你还是尽快离开江南的好,若不然恐遭不测。”
吕将一拂衣袖“他不过个幸臣,如何敢胡乱行事。”
“你当街辱骂朝廷命官,罪责可轻可重,可只要朱勔添油加醋几分,你哪里还能得好,简在帝心,可不是简单的四个字,你是读书人,应该比我明白才是。”王伦跟着劝了一句。
“圣人不过是被他蒙蔽,我这番忠义之言,定能传圣人耳中,就算圣上仍旧宠信朱勔,那花石纲一事,他也要斟酌一番,花石纲之害,朝廷诸公人人皆知,借了此事风波,定有仗义执言之人,要官家废除这等的苛政。”
“书生之见。”王伦以手扶额,驳斥一句。
“你……”吕将被四个字怼的有些气闷,索性将头避开一边去,不理会王伦。
“你到现在还在寄希望与官家圣人,朝廷诸公?他们要有肃清政事的本领,也不会有你今日之言,花石纲,去不了的,官家岂会因为你一个小小的书生妄论,而断了自己喜好?他老人家富有天下九州,五湖四海,赏几块奇石怎么了?你看的是民生疾苦,他看的‘万岁山’的风光,至于别的,他看不见,也不想看见。!”
“至于你说的朝中诸公,更是笑话,蔡京余党要靠着花石纲得官家圣眷,继续留在在朝中,而朱勔等一干佞臣,也要这花石纲来保持自己简在帝心,剩下的朝中诸公,他们还有别的‘要事’去做,忙着争乌纱帽,要是此时因为一个花石纲恶了官家,岂不是得不偿失,恁的是叫别人摘了桃子,傻子才会去做。”
“纵有几个御史谏言,但难成大事,甚至都不用圣人裁决,只朝中势力,就能将你这妄言压了下去,花石纲敲骨吸髓的乃是江南百姓,与朝中诸位何干?他们又不需要往外掏出一文钱,更何况多少人都指望着花石纲富贵兴旺,你只当是圣人一个人的花石纲?朝中诸公有几个不去分润一二,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而父母之仇,不同戴天!”
“不说你一个小小的书生,就是王半山(王安石)又怎样,在朝中位同宰相,又如何?改革变法,他落得个什么下场,你比我清楚。所以我刚才劝你离开是想保全你的性命,不要看陈朝老参了蔡京无事,你就以为安全,审时度势才是上策,再者说你以为陈朝老真的只是一个人么?他的后台势力,你又知道几个。”
王伦知道如此多的事情也是有许贯中、和闻焕章的关系。
听王伦讲完,吕将奇看他一眼,没想到此人对朝堂有这般的见识,不是寻常人物,王伦所说的,他怎能不知道,可要他静默不言,他怎能甘心?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就算恶了朝中诸公,就算断了仕途,又能如何?你看的是个人荣辱得失,乃是小道尔,我看的却是天下大势,天道尔。”话到此处,吕将声调渐高。
“现在外有西夏西贼未平,辽人又在边境时起烽火,内则蔡京乱政,奸佞横行,整的天下民不聊生,百姓身受其苦,各处匪盗丛生,那江南本就是朝廷赋税之重,现在又填了花石纲,百姓苦不堪言,若年年如此,必定激起民怨,若有人登高一呼,百姓没了活路,定然从者云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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