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出手如此阔绰,却又这般好眼力!却不知是哪一条线上的朋友?”
不说吴用吃惊晁盖知晓在座诸位,穆弘也大感意外。
猛都站了起來,向晁盖抱拳打躬道:“这位客人真是法眼无差,小弟们佩服!”
晁盖连连摇头,看着左边座中的张瑞叹气道:“甚么法眼无差,说來真是令人惭愧!这一位兄弟,在下却是说甚么也认不出他的來路了!”
张瑞能坐在这里,全是因了侯健的功劳。他流落江湖,以使枪棒卖艺为生。幸好在江州入赘了人家,开了铺子,今年又有了侯健帮衬,更搭上了穆春的关系。
今日哦见晁盖一入大厅,流目所至,便将厅中众人底细窥得明明白白,张瑞心中十分钦佩,见晁盖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便起身抱拳躬身道:“在下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哪里比得上江州众豪杰?客人认不出我,那是理所当然,却和眼力无关。”
惊骇之下,穆弘和穆春都齐齐站起身来,穆弘便上前,向晁盖深深一揖道:“却不知慧眼英雄尊姓大名?”
白胜见他方才目中无人,心中早已窝了一肚子火气,现在见他前倨后恭,便冷笑道:“在没遮拦眼中,我家哥哥哪里有甚么尊姓大名?他只不过姓晁,单名一个盖字!”
厅中众人听了,好似当头炸响一个霹雳!侯健又惊又喜间抢上两步,追问道:“却不知是哪一个晁盖?!”
公孙胜冷笑道:“世上哪里还有第二个晁盖?我家哥哥,便是托塔天王、山东绿林第一把金交椅的便是!”
“啊?!”呆了一呆,穆弘和侯健对望一眼,已是扑翻身在地,向晁盖纳头便拜,异口同声道:“小弟惶恐,不知是晁盖哥哥驾到,居然还敢在上面大模大样的坐着,抖威风,耍气派,实在是罪该万死!这便请晁盖哥哥责罚!三刀六洞,决不皱眉!万剐千刀,誓不怨心!”
同时,穆春心念急转。这晁盖当初救助过宋江哥哥,如今可也要借力一番。见礼的剪拂,更真心了许多。
白胜恍然,也赶紧和吴用公孙胜让开了江州众豪杰行礼的正方向。
大家站定后,彼此对视一笑,胸中便是有甚么火气,这时也都平了。
群雄俯首,晁盖急忙相搀:“众位兄弟快快请起!今日说来,却是在下的不是!若不是我把出那些个金锞子来摆阔,穆弘庄主也不会傲不为礼了!说来还是在下失仪在先,却哪里能怪得了别人?若大家不怪罪我晁盖时,便请起来说话!”
江州众好汉听晁盖说得如此谦恭,自己这些人若不起来时,倒象是还在怪罪晁盖一样。穆弘含羞带愧,低声向侯健说道:“天王哥哥名不虚传!果然是有一分本事,就有一分修养!”
穆春也当然道:“正是!你我坐井观天,小觑天下英雄,今日却是不见高山,不显平地!见识了晁盖哥哥的风范,你我宁不愧死?”
两人当先站起,侯健、张瑞也站了起来,都来同晁盖见礼。
晁盖也把吴用公孙胜他们唤过来,与江州众豪杰通报姓名。
一场忙乱后,酒席齐备,当下江州众好汉便公推晁盖坐了首位,大家众星捧月般相陪。
穆弘当即举杯道:“天王哥哥是公明哥哥的兄长,也自是我等兄长,什么庄主的再也休提!”
侯健本来还有事情想问晁盖,但是见穆弘执意劝酒,又有许多不便。因而按下心中疑惑,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