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就是了,就道:“等碰着了,便做个了结,也可为民除害。不知那云山凶兽指的又是哪个?”
郑七道:“你们兀自不知哩!这个地方便是云山,不知何时,来住了一头大虫,每每饥渴时分,便出来伤人。不知多少过往客人,都被这畜生活吃了。这条路自从有了这大虫在上面,整三五个月,没人敢行。”
栾廷玉因见他们说话不爽利,没甚好口气,问道:“那你们却如何敢来?”
周五苦笑道:“若非担着干系,哪个愿意冒死来这里!因这畜生伤人无数,本处县令相公也是忧心县治安定,请府衙里的大人们拿出个章程。这里的县尉大人就下了限令,命本乡役夫和猎户前来捕捉。那孽畜势大凶厉,谁敢向前!可怜我们猎户,也不知吃了多少限棒,先后折了十数个人,只捉它不得!今日该我们捕猎,也没好办法,就挖了深坑,上上下下,放了窝弓药箭等它。俺们和三二十个乡夫左右候等,适才听得一阵呼啸,只当是那大虫着了陷阱,就小心过来查看。”
栾廷玉有心替解珍解宝张目,于是道:“值当甚,那大虫不开眼,正撞俺兄弟手上,被俺兄弟几拳脚打死了。”
两个猎户听得痴呆,惊道:“客人莫说玩笑话!那畜生厉害的紧,三二十人都不曾围捉住!”
栾廷玉道:“你们虽不是个痛快的,但俺骗你们作甚!不信时,那大虫就扔在那里不远,你们自去看。”
两个忍着害怕去寻,见不远石凹内果然那头大虫死在那里。这才信了,咋舌不已,复回身边道:“三位好本事,竟能合力将这大虫杀死!”
栾廷玉他们都是坦荡好汉,又都一意成全解宝,就道:“大哥说错了,不是俺们三个,是俺这兄弟自己三拳两脚打死了!”说着指向解宝。
两个猎户看却是不信。周五道:“不是俺们不信,实是这大虫非同小可!它是此处的山君,寻常大虫都惧它三分,若论说凶恶,更不及它的十之一二。不说寻常行人,向时有三五个九尺高壮的大汉来伏它,也都遭了害,填做了口粮。这位若说是他把这大虫打杀,却是不信的。”
栾廷玉笑道:“这个骗你们作甚,俺这兄弟一身好本事,早先就和二位实说过。你们且来看上一看,俺兄弟身上尽是那畜生的血,俺二人身上哪里有半点?”
两个猎户细一看,果然是这般,忍不住咋舌。郑七仔细看了解珍解宝打扮,这才恍然大悟。问道:“贤昆仲莫不是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
解宝含笑道:“正是我兄弟二人!”
这下周五两人倒是信了,欢喜道:“早就听闻咱这登州有你们兄弟这般英雄。只是贤昆仲一直是独来独往,我等倒是不曾见过。”
两个猎户尽皆欢喜,嘴里连天价地夸说,好一番感恩后,就要去叫人来,准备将这大虫绑缚了抬走。
周五道:“好汉替我们除了祸害,还乡里安宁,俺们深感恩情。这就请人来帮郎君抬到牛车上,拉到村里也好剥皮硝制。”
解珍笑笑,弯身下来,双手各抓一条腿,也不费甚气力,就将大虫扛在肩上,只把两个猎户看的目瞪口呆。
栾廷玉看他们还呆在那里不动,就道:“相烦二位为俺兄弟引路!”
那两个猎户吞吞舌头,忙前面带路。行不远,只听一声欢呼,见林子里走出一二十个乡夫,都拿着钢叉、弓弩、刀、枪,向这里围拢来。
栾廷玉问道:“他们众人,如何不随着你两个上山?”
周五道:“这个畜生厉害,他们如何敢上来?”
那些乡夫见解珍扛着大虫过来,先都是一惊,然后就争相询问。两个猎户把解珍打杀大虫的事,说向众人。众人听了,忍不住倒吸凉气。
其中一个兀自说道:“俺的爷娘,兄弟好大气力!不过三两拳,就打死了这大虫精,莫不是天神附体来着?”
那郑七听了,甚是得意的说道:“便不是天神附体,也须是位将星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