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乘,便给刘钧送去密信,约北汉当晚就来偷营劫寨。
刘钧得信大喜,急点人马,直扑宋营而来。欧阳方早已暗中调开人马,北汉兵长驱直入,畅通无阻,直杀到赵匡胤所在龙棚之下,与御林军鏖战。
危急时刻,呼延寿亭不顾刑伤未愈,引随身家将奋勇杀出救驾。呼家将英勇无敌,斩将搴旗,杀得北汉人亡马倒,胆战心惊,只得败退而去。退兵时刘钧依欧阳方之计,满营大叫“呼延寿亭造反”,连赵匡胤都听到了。
北汉兵退后,赵匡胤龙棚升帐,欧阳方、呼延寿亭都来听令。却听赵匡胤唱道:“兵行神速到河东,暗引汾水灌刘钧。敌兵为何来势猛,竟然偷营到龙棚?”
欧阳方再次颠倒黑白,说是呼延寿亭心恨赵匡胤打了他四十军棍,于是暗中勾结刘钧,当晚北汉偷营劫寨时便约为内应。幸亏自己早有提防,誓死护住龙棚,奸人之计方才没有得逞。最后说呼延寿亭不除,河东如何能平?
赵匡胤听了,冲天大怒,一声喝令:“将呼延寿亭推出龙棚,午时三刻处斩!”
就在此关键时刻,戏台大幕缓缓地拉上了。
虽然前几次戏台上更换背景时,也拉过几回大幕,但再没有这一次令人这般心急如焚。三千军纪严明的呼延兵等了半天,见船上戏幕铁壁般不动,竟然隐隐骚动起来。
呼延灼居高临下看得分明,便召旗牌官传令:“三军有妄动者斩!”
那旗牌官世代是呼延家的家将,向来忠心不二,言出令随,但今日听着呼延灼宣令,突然跪倒在地,哀声道:“将军,老主公冤呐……”一言未尽,已是泪流满面。
呼延钰忍着心酸,勉强喝道:“呼延永!你追随我父子有年,应该知道军中痛哭,是为厉禁——今日你是要知法犯法,以身试刃吗?”
以头抢地,呼延永道:“小人不敢。只是这三千弟兄都是咱们咱们呼延子弟,见到老主公有冤,岂能静默?若将军以军法责之,枉死者必多——未斩敌寇,先折手足,天下焉有这般道理?小人斗胆,恳请将军收回成命!”
韩滔便道:“大哥,呼延永说得有理,还请大哥收回成命吧!”
呼延灼喝道:“兵无规矩,不成方圆,岂可因私情而乱军阵?”
彭杞想了想,说道:“大哥,军规当然是乱不得的。但今日列阵半天,弟兄们披着重甲,想来也倦了,不如下令让他们稍歇片刻如何?四下平野,梁山贼寇若有兵来,须瞒不过望台上的哨兵,届时我军已养足兵力马力,正好一鼓作敌!”
呼延灼扫了兄弟一眼,冷哼道:“你果然是个会说话的!也罢了!呼延永,传令下去,三军就地休息,却是人不可解甲,马不可卸鞍,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呼延永大喜,叫一声:“得令!”退出军帐,飞身上马,扬令旗驰骋传信去了。不多时,军中鼓噪声大作,三千呼延子弟齐声大呼:“开幕!开幕!”声如雷震。
中军帐里呼延灼等四人对望一眼,他们何尝不盼着戏幕拉开?只是身为主将,不方便跟弟兄们一起嘶喊罢了。
祝彪此时察觉有异,派人去通知慕容彦达,然后来到董平身边,悄声道:“我们跟着呼延灼看戏,这仗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