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这场大战下来,梁山士卒又增加不少。王伦考虑到幽云之谋,于是重新整军。
中头领齐聚校场,梁山八千新卒列阵等待。
朱武悄然向王伦问道:这些新兵多是官军俘虏,哥哥怎的将军心收拢?
王伦摇摇头低声道:未曾收拢!如今不过以钱财使他等片刻归心,若要收拢,须在战场上行事。
为将者,信义严明只是浅薄手段,虽是麾下知晓将领言出必践,不会贪生怕死,军纪森严,又不因失误而颠倒黑白,这便足够,却要三军归心,只有带领他等自战场里活命,取个步步升前途,此方可成事。如今不过以旧日积怨取些恩义,终究军纪森严未曾展露。
你看这三军之中,老兵油子只怕不少,他等都是凭本领自死人堆里杀出血路来的,咱们又不能即刻便使他等知晓与那贪婪文臣怕死武将乃是一丘之貉,如何能这便归心?且不急,只要如今有些日子不离去,便是陷阵营丰收时候。
朱武瞥一眼人群里,果然虽是肃然凝立大军有些许森然,只在那众人里,目不斜视一脸都是正经模样的几个,额头有金字刺配,掌中刀枪不甚雪亮但刃口处沉沉一抹残横,那面目上宛如千年不变石雕,分明只是冷眼旁观的。
片刻将饷银分尽,银箱里尚有许多。
便是李助、宋万几个管钱粮的,也知往后投军的增多,最苦的便是这钱财路子。
王伦对此早有计较,一言宛如霹雳,王伦厉声喝道:三军之中,若要富贵只看本领,百战老卒,出列!
终究是好事,那面目如古井不波的数百个老卒,轰然踏步出列,如此之下,众人分明方看清老卒与邋遢新军分辨,这数百个老卒,刀枪也是不比他人兵刃那般夺目,铠甲有些破旧,却他数百人只在人前一站,新军急忙后退,竟受不住这百战老卒神情激动之下一身的杀气。
王伦趁势向李助使个眼色,不料李助未曾看见,朱武抢先一步来,站在高台处叫道:裴宣,威信甚重,心性公道,以他来做评判老卒的,可有不服?
众军不敢作答,裴宣观看良久,而后扬声喝道:百战老卒,未经百战,不可有称。八百老卒,俺都记在心内,只是旁人不知,脱甲衣!
扈三娘、顾大嫂,梁红玉是女将,啊的一声急忙闭眼,那八百个老卒,哗啦一声将衣甲解下,再将那中衣取了,新军冷气倒抽,王伦剔开双目细看,心下也骇然不已。
但见这八百老卒,脊背上光洁一片未见许多损伤,却在那正身处,自胸口以下,少的也有数个伤口,疤痕宛然若新,有如婴孩嘴唇翻开两边的,有深深如树皮皴裂镶入内里的,有夹杂混合的,横七竖八触目惊心,最要紧,那伤口都在致命处左右,若是敌军刀枪些微偏移,便将一个活人如今不能见到。
新军至此,不敢再有异议,朱武恰在此时厉声喝道:俺老罴营,原有千二百人,数岁厮杀,至今只剩八百,有记以来,战死者三千余人,伤残者五千余人,与这等弟兄相较,谁可有面目来领纹银?!
老卒肃然不答,朱武凄厉一声高喝,他们方将那甲衣缓缓穿上,王伦细看处,心下更是骇然,这老卒们穿衣,分明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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