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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对柴进的话,一笑置之。转身让杨林将给柴进准备的礼物线上,一件是唐代书法名家虞世南的字帖,一件则是前朝的镔铁宝刀。一文一武,倒是考虑周详。
“兄弟怎如此多礼!”柴进客气了一句,便把礼物收下。
柴进也不与王伦等人见外,直接当面把字帖打开看了看,然后收起。他虽然出身富贵,但是最爱英雄,也爱刷枪弄棒。两样礼物,他更喜欢那把宝刀。
将那宝刀拿在手中,约莫有七八斤重。抽刀出鞘,刀身长四尺,宽五寸,刀背厚两指,刃口极薄,刀头往上呈圆弧状翻卷,饰以一颗兽头包裹。与刀柄相接处,又是同样的兽头吞口,柄长一尺,后接长樽。
这刀全长五尺,介于长短兵之间,非常适合劈砍。柴进将刀拿在手中试了试,感觉分量颇为沉重,应是双手使用。
林冲看着这把宝刀神色复杂,曾几何时,他也喜爱名马宝刀。
收定心神,林冲向柴进介绍说道:“此刀并非军中制式,名狻猊刀,非力大者不能用。吹毛得过,斩铜剁铁,刀口不卷。”
“不错不错!是把好刀!”柴进收刀入鞘,称赞了一句。转而向王伦一抱拳,感谢道:“多谢兄弟!”
随即柴进将两样礼物交给仆人,让其拿下去。柴进转过头来,看着林冲问道:“不敢动问,闻知教头在禁军中勾当,如何恶了高太尉,得暇来到荒村敝处?”
林冲听得柴进发问,叹了口气,将东京的遭遇说了一番。
鲁智深也将自己东京所见所闻,说了一遭。提到高衙内被弄得,直喊大呼痛快。
听得又是高俅陷害,柴进气愤不已,“朝中都是如此奸臣,陷害忠良,排除异己,天下怎得安宁!”
不怪柴进痛心疾首,他祖上是禅位的皇帝,到了他这一代虽然时间远了,但是他也将江山社稷看得极重,关注天下实事。就比如地主将田租赁了出去,却也关注田地一样。
知道朝政如此,自己多说也无济于事。柴进转而安慰林冲,笑道:“兄长放心!遮莫做下十恶大罪,既到敝庄,但不用忧心。不是柴进夸口,任他捕盗官军,也不敢正眼儿觑着小庄。”
柴进这庄上,招揽亡命,便杀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库的财物,柴进也敢藏在庄里,因由此说。
那边王伦却是一摆手,拦下话头,“大官人可不要挖人墙角,林教头已是我梁山中人了!”
“哈哈!原来如此!”听闻林冲已经答应王伦道梁山栖身,柴进毫不奇怪,哈哈一笑。
王伦看着林冲,又道:“兄长这一遭苦难,脸上却留下金印,终是不美。小弟知道一剂良方,过几日配做成,与兄长洗去金印。”
林冲在开封府牢中关押了两日,被判决刺配沧州,脸上早就被刺上金印。王伦记得古方一法,取硫磺一两,然后以千度高温烤之,随后兑入冷水,于是这硫磺液中便含有少量硫酸,具有微弱酸性。将硫磺液数次过滤,留下清体。混合何首乌、犀牛角粉末,用之擦拭脸上金印处,不出十日,金印可消,而且不会留下疤痕。
“想前朝狄青相公也脸上有印,林冲不才,正好以之为榜样。”林冲却是对脸上金印不在乎,“正好也铭记高俅之仇!”
听闻林冲如此说,王伦也不再劝。
几人又聊了几句,柴进便请王伦几人前去洗浴。随即吩咐人准备五套衣服、巾帻、丝鞋、净袜,教王伦五人换了出浴的旧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