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不舍!
那牛二听完撇了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当下说道:“那你现在便杀一个人让俺看看。”
杨志子眉头一皱,显然发觉这个牛二是在消遣与他。本来此时心情就不好,这个牛二还没完没了的招惹他!
当下杨志将心中的怒火又往下压了压,说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禁城之中,如何敢杀人。你不信时,取一条狗来杀与你看。”
“不行,杀狗跟杀人能一样吗,今天必须杀个人给我看看,要不然这刀就白送给我了!”牛二听得杨志的话后将大脑袋一晃,无赖的说道。
杨志自然是不肯给他表演杀人不见血,两个人当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了起来。
牛二就是一个泼皮无赖,看到杨志不肯相让,直接动手来抢。
“你这刀与了我吧!”
“想要刀是只管拿钱来!”
两人当下撕扯起来,牛儿当下恼羞成怒,又借着一股子酒劲举拳就要打向杨志。
杨志怎能被打到,霍地躲过牛二,把牛二推了一交。
牛二爬将起来,钻入杨志怀里。“你来杀我,来杀我!”
杨志无奈,四周看了一眼,叫道:“街坊邻舍都是证见!杨志无盘缠,自卖这口刀,这个泼皮强夺洒家的刀,又把俺打!”
街坊人都怕这牛二,谁敢向前来劝。
“打你怎了,就是打你个鸟人!”牛二一面挥起右手,一拳打来。
杨志纠缠的烦了,拿着刀抢入来。一时性起,望牛二脖子上搠个着,扑地倒了。
杨志怒不可遏又赶入去,把牛二胸脯上又连搠了两刀,血流满地,死在地上。
待杀了牛二,杨志叫道:“洒家杀死这个泼皮,怎肯连累你们。泼皮既已死了,你们都来同洒家去官府里出首!”
周围的百姓平日里也都恨透了这个牛二,见得杨志杀了牛二,无不拍手叫好。听得杨志之言,众人也都纷纷应和,与他一同去官府作证。
众人簇拥着杨志来到开封府衙门,那开封府的府尹早就得知了消息,当下吩咐开庭,两旁快壮皂三班衙役站好,准备升堂,开封府府尹转屏风入座。
府尹看着底下跪着的杨志,当下一拍惊堂木,问道:“那青面的汉子,为何杀了那牛二,如实说来。”
杨志应了一声,说道:“小人姓杨名志,原是殿司使,为因失陷花石纲,削去本身职役,无有盘缠,将这口刀在街货卖,不期被个泼皮破落户牛二强夺小人的刀,又用拳打小人,因此一时性起,将那人杀死。众邻舍都是证见。”
杨志说完,身后的百姓也都纷纷附和为杨志作证。开封府的府尹一听百姓都为他作证,也知道事情的大概了,再说那个牛二也是着实的可恶,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一个,死了也就死了。
当下府尹想了想,而后说道:“那牛二作恶多端,杨志你杀他属于为民除害,但是也是一条人命,虽然有众乡亲做保,可是你依旧是犯了官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官便判你发配大名府充军,你可有异议?”
本就想从军,效力疆场,不想犯了官司才成行。杨志当下摇了摇头,说道:“小人并无异议。”
府尹见杨志没有异议,当庭便做了决断。且叫取一面枷枷了,差两员相官,带了仵什行人,监押杨志并众邻舍一干人犯,都来天汉州桥边登场检验了,叠成文案。
众邻舍都出了供状保放,随衙听候当厅发落,将杨志於死囚牢里监守。牢里众多押牢,禁子,节级见说杨志杀死没毛大虫牛二,都可邻他是个好男子,不来问他取钱,又好生看觑他。
天汉州桥下众人为是杨志除了街上害人之物,都敛些盘缠,凑些银两来与他送饭,上下又替他使用。
推司也觑他是个有名的好汉,又与东京街上除了一害,牛二家又没苦主,把款状都改得轻了,三推六问,却招做“一时斗殴杀伤,误伤人命”。
待了六十日限满,当厅推司禀过府尹,将杨志带出厅前,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墨匠人刺了两行“金印,”迭配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充军。那口宝刀没官入库。
当厅押了文牒,差两个防送公人,免不得是张龙,赵虎,把七斤半铁叶盘头护身枷钉了,分付两个公人,便教监押上路。
两个差人押着杨志出了东京,回头望着东京汴梁巍峨高大的城墙杨志满心的心酸:想他杨志出身将门,乃是杨家将金刀杨令公的后人,如今却是落得个发配充军的下场。这何日能够报效国家,重现杨家的威风!
要说这个杨志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一心只想着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朝廷的认可,重振当年杨家将的荣耀,可以说杨志是大宋朝的死忠。为了这个不惜投靠奸臣高俅,也要换来哪怕是一丝丝的进身之机。
杨志虽然愚忠,可是他有做人的底线,怒杀牛二就是最好的证明,为了不连累周围的百姓而到官府自首,也是个好汉的行径。
世道混沌,奸臣当道。倒让这些忠臣良将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叫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