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说着,宋江又对宋清道:“四郎!替我好好招呼几位兄弟!”
王伦看着宋江离去的背影,心中好笑!如此热衷朝廷之事,却还说什么倾心江湖!
却说郓城花石纲这一路人马,好生浩荡。但见:
一伍仪仗,两列护卫。旗幡招摇,现七色彩绣;锣鼓敲打,闻五音乐声。喧喧嚣嚣哄叫起,嘈嘈杂杂嘶喊传。解差呵斥,无情水火棍高举;衙兵责骂,冷森刑罚鞭猛甩。役民苦力拉拽,乡夫奋身拥推。
随行许多官员,大多着青穿绿,也有几个绯衣蓝服,这些人群星一般拱围着两人,十分殷勤。为首的这两位,乃是此行上差,甚是风光。
这二人,一个姓唐名恪,恩荫入仕。官家见他有些才学,提拔为起居舍人;另一位更了不得,乃是蔡太师家的公子,得官家宠信,赐给进士出身,今贴职枢密直学士。
在东南,途听东海有巨石,色作霞紫,状若蒸云,甚是奇异。就不辞辛苦去搜得了,差人加急报知官家。当今天子大喜,御笔亲书“东来紫气兆瑞石”,下旨沿途州府护送瑞石至汴京。
即是瑞石,又得官家御封,不敢轻忽。拆墙铺路,践田扩道,只为护石。一路人马过了几处乡县村落,吃喝拉撒诸多事情,也都吩咐地方来办,州府皆不敢怠慢,民众都是叫苦。
这且不说,那些随行的官员们,圣人的文章自都是饱读过几年的,也能做出些颂德的诗赋来。此行既为官家分忧,便有些夸功自耀之言,也难免要自谋些浮利。看人家有些个书画雅物,中了心意,便想带去了自把玩。只是言语弯弯绕绕,若是遇着个愚笨的,要费一番脑筋琢磨。
论起这等本事,还是要属随行的兵差。官员们自矜身份,比不得兵差来的爽利。看上了什么,直接开口,有心思的,就道此物当归官家有,哪个敢不给;直心肠的,便说为官家办差事,还不该得些辛苦钱,也是索要去了。你若稍不如他意,就请吃好一顿鞭打。
夺拿抢要一番,仍旧上路。得了好处的,自是喜笑颜开,手脚慢的难免生气。左右不是同僚就是上官,不好得罪,便把火气撒在役民乡夫身上来。
这郓城县的差役,平时给宋江帮闲的唐牛儿也在,不知怎地惹恼了京城的大人,被几个军健追打。
宋江赶来时,正好遇见。实在摸不过面子,宋江就上前来,仗义道:“这帮闲如何得罪了军爷,遭这般毒打!”
那几位军健,看宋江是文官打扮,倒是不敢放肆。
蔡攸的管事,眼高于顶,见了宋江出头,便道:“这厮一身汗臭,将钦差的洁面清水撞翻,却不该打!”
唐牛儿得罪了大官,自是害怕,见了宋江为自己出头也心存感激。“押司,且叫打吧!不疼!”他却怕要是不被打,说不得要被人暗地扔下水。
蔡攸、唐恪见宋江样貌不凡,只当是哪一处州府的贵官,于是笑着问道:“敢问这位是哪里的大人?”
宋江见两位钦差竟然问询自己,先是一喜,随即装作无事的样子。“不敢相瞒上差,小人宋江,只是郓城县第一名押司!”
“呷……宋公明你在这装什么大头蒜!”郓城县令见宋江多管闲事,出言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