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岗子上休息片刻,再走不迟。”
杨志看了看四周,耐心说道:“都管,你不知。这里是强人出没的去处,地名叫做黄泥冈,闲常太平时节,白日里兀自出来劫人,休道是这般光景。谁敢在这里停脚!”
旁边的两个虞候听杨志说了,耐不住心中的怒气便道:“我见你说好几遍了,只管把这话来惊吓人!”
老都管也在旁边附和道:“权且教他们众人歇一歇,略过日中便行,如何?”
杨志行走江湖经验,哪是他们这些官府里面的差人能够比得上的,当下便说道:“你也没分晓了!如何使得?这里下冈子去,兀自有七八里没人家。甚么去处。敢在此歇凉!”
老都管自恃身份,也不理睬杨志,索性就耍起无赖来,直接坐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面,喘着气说道:“我自坐一坐了走,你自去赶他众人先走。”
见老都管如此,一众军汉也学着老都管各自的找个凉快的地方,三五一群的坐下休息歇歇脚。不过好在知道职责,都看管着自己的挑子。
看着众人不听劝,杨志心中的怒火也便压制不住地冲了上来,当下虎目圆睁抄起手中的藤条,朝着众人喝道:“一个不走的吃他二十棍!”
杨志这一句话说了出来,可是犯了众怒。本来这一路之上杨志说走就走说停便停,动不动就是一顿藤条下去,这些人早就已经对杨志心存不满,今日这事只不过是个由头而已。
众人当下七嘴八舌叫了起来,任凭杨志怎么说也是不继续走了。
闹了半天,其中一个军汉满脸怒气的站起来,朝着杨志说道:“指使,我们挑着百十斤担子,须不比你空手走的。你端的不把人当人!便是留守相公自来监押时,也容我们说一句。你好不知疼痒!只顾逞辩!”
杨志怒气冲霄,哪里听得进去,只是说道:“这畜生不殴死俺!只是打便了!”说着就举起藤条一顿乱打,那些军汉哪里是青面兽杨志的对手,只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旁边的老都管看不下去了,起来一把夺过了杨志的藤条。这老都管威望甚高,便是杨志也不敢拿他怎么着。
老都管抢过藤条,也是满脸的怒容,朝着杨志说道:“杨提辖!且住!你听我说。我在东京太师府里做公时,门下军官见了无千无万,都向着我喏喏连声。”
“不是我口浅,量你是个遭死的军人,相公可怜,抬举你做个提辖,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职,直得地逞能!休说老夫是相公家都管,便是村庄一个老的,心合依我劝一劝!只顾把他们打,是何看待!”
杨志压了压怒火,只得解释道:“都管,你须是城市里人,生长在相府里,那里知道途路上千难万难!”
老都管听了杨志的话也是不以为意,满不在乎的说道:“川蜀,湖广,我也曾来去。老夫不还是好生生的站在提辖的面前,不曾见你这般卖弄!”
两个人又是犟了几句嘴,杨志说不过,也只好妥协,吩咐众人休息一刻钟再走,自己也是戒备的观察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