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瑶眼角一挑,头也不转的清冷而道:“东临公子还会看相?”
“会一点点,着实不多。”他语气诚恳。
既是只会一点点,何来敢如此口出狂言。她倒是瞧来,那司徒夙与大齐结盟,无疑是如虎添翼,楚王想真正拿下他,说不准,自己还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思绪至此,凤瑶回神过来,终归是转眸朝东临苍望来,“本宫一直都好奇,大英之人从不参与世事,怎这次,东临公子怎代表大英之国前来贺寿了?”
“大英之人虽历来隐居避世,但也有大英之人经常游走诸国,只是并未高调宣扬行迹,是以世人不知罢了。再者,在下历来便喜游历山川,而今山川之貌看得太多,便也想看看这其余几国之中的高堂阔庙之人罢了。而今正巧有次机会,诸国之人同聚,在下自然不能错过这机会。”
是吗?
这厮来这大楚的目的,当真就这般简单?
凤瑶着实不敢全然相信他这话,毕竟,这人给她的感觉,便是过于神秘,且笑面之中,便能杀人于无形。
想必任何武功高强之人,倘若当真同时杀得几匹饿狼,自得费一番功夫,但这人杀狼,却犹如踩死几只蚂蚁那般轻松自然,不得不说啊,这东临苍,无疑是深沉到了令人害怕,说不准有人便在他的笑容里,如沐‘春’风里,猝不及防的,被他捏断了脖子。
越想,那层层‘阴’暗的揣度便蔓延至心。
凤瑶着实不喜这种感觉,强行按捺心绪,强行控制,不再言话。
只是,待视线迂回之际,则见那河中的司徒夙与那大齐之人已是分开,且他已然察觉了她,此际正缓缓朝她所在的方向挪来。
凤瑶眉头一皱,略微干脆的转身离去。
东临苍跟在身后,“既是来都来了,长公主不准备捉只锦鲤?”
“无兴趣。”凤瑶答得干脆。
“但在下倒是极为喜欢。楚王许是将世上最好的锦鲤都投在这河里了,在下游历山川许久,倒也不曾见过那等‘肥’大的锦鲤。”
这人着实聒噪,但清风儒雅的嗓音入耳,却又不若话痨那般令人反胃恼怒。
只是凤瑶仍旧是受不了,此际她终于知晓了,这东临苍为何喜游历山川了,这厮无疑是好奇心极其严重,甚至都已严重到了变态,更有甚者,此人虽看似‘精’明,但对于有些事却如世外脱尘一般,知晓得并不多,又或许是历来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被人护得太好,保护得太好,伺候得太好,是以,对于某些方面,才全然不知山水之大。
“东临公子每番游历山川,所见的鱼,可是仅在湖面清澈之地所见?又或是,是垂钓起来所见?”她头也不回的问。
“自是。”东临苍答得自然。
凤瑶回头凝他,“大鱼都在水中深处游走!浅水养不出大鱼,而深水之中,你又极难钓起大鱼,是以才觉你不曾见过这条河中这么大的鱼罢了。”
“但这河中之水也极浅,怎锦鲤如此之大?”他再度柔柔而问。
凤瑶一噎,差点背过气。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缓道:“是因此处的鱼皆为楚王昨天从各大山川临时调来,只为诸国之人完得尽兴。是以,这些鱼并非这河中所养,所出。”
刚毅的嗓音,干脆得当,无端卷着几许大气与厚重。
凤瑶瞳孔一缩,足下略微加快。
东临苍在后微微一笑,“原来是大盛太子。”
“本殿有话与大旭长公主独聊,不知,东临公子你”仅是片刻,司徒夙再度出声。
东临苍自也了然,抬眸朝凤瑶后背扫了一眼,随即抬眸朝司徒夙望来,轻笑而道:“不过是同一条路罢了,在下在此而行,倒也不知如何碍着大盛太子了。只是,大旭长公主走得快,似是,不喜与大盛太子独聊。”
司徒夙神‘色’微变,略微复杂的朝东临苍扫了一眼,也未多言,仅是迅速而上,正待要接近凤瑶,便被王能伸手拦住。
他眉头一皱,出声而唤,“凤瑶。”
凤瑶满心冷冽,犹如未觉,足下行得越发迅速。
她不敢停留,更也不愿的停留,仇恨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她都不知这回她是否再与司徒夙起得争端,从而再暴怒癫狂的在众人当下杀他。
回得方才的大石旁时,那满身雪白的颜墨白已在原地等候。
他手中拎了只笼子,眼见凤瑶过来,便懒散笑着朝凤瑶迎来,“长公主去哪儿了?”
凤瑶并未回话,抬眸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随即再度抬脚朝人群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