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不过是在稍稍揣度罢了,并无将话说得太过明了之意。只是,在下也着实好奇,如长公主这般干练刚毅之人,当真会,对大旭摄政王动得真心?”
凤瑶眼角一挑,神‘色’也几不可察的变了几许。
“关你何事。”大抵是心有烦躁,是以,眼见这东临苍问来问去,满身的委婉与耐心也耗费不少,从而这脱口之言,也或多或少的增了几许躁意。
东临苍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得回神,他柔和的目光在凤瑶面上流转几许,只道:“大旭长公主虽看似清冷薄情,实则,却是有情。如长公主这般人,倒也着实该被人,温柔以待,呵。”
他语气悠然温润,然而落在凤瑶耳里,却隐约卷着半缕幽远,半缕调侃。
待得这话落下后,他转眸朝前方的帘子望去,薄‘唇’一启,平和出声,“停车。”
这话一落,坐下的马车顿时停歇。
东临苍朝凤瑶微微一笑,不待其反应,便挪身朝前,极是淡然儒雅的下了马车,随即,他一手撩着马车帘子,目光则朝凤瑶落来,轻笑一声,“既是要弃车而行,感受大楚人文,如此,便并非说说即可,而是得做。姑苏姑娘,在下且扶你下车吧,这人海茫茫的,倘若心有执念,许是,当真就被命运柔和以待,从而,遇见,那本该遇见的人呢。”
他笑得极其柔和,嗓音也极其柔和,整个人看似清风儒雅,温柔得当,而脱口的话语,却极是自然的将称谓都变了。
凤瑶瞳孔一缩,清冷凝他,只觉他无疑是话中有话,那所谓的命运柔和以待,也不过是寻常之人的希冀罢了,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竟莫名的增了几许笃定与深沉一般,就似是,他全然知晓那颜墨白不会当真亡了一般,更似是他在隐约的牵引着她,要让她去遇见什么一般。
思绪至此,心口莫名复杂半许。
东临苍柔柔而笑,温然催促,“姑苏姑娘?”
这话入耳后,凤瑶才开始按捺心神一番,随即缓缓挪身朝前,待坐定在马车边缘,他则恰到好处的伸手而来,势要扶她。
她顺势垂眸扫了一眼他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只觉其皮肤光滑得当,掌心也毫无茧子,着实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就不知这厮掌心连茧子都无,想来也鲜少拿得兵器,也不知他这满身深不可测的武艺,是如何练出来的。
“多谢。”凤瑶默了片刻,才将手搭在他掌心。
他顺势将凤瑶的手围裹在掌心,随即微微用力,极是平缓柔和的将凤瑶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
此处,正是闹市街头,周遭嘈杂肆意,人头攒动。
许是凤瑶与东临苍着实衣着奢然,气质不凡,二人立在道旁,倒是惹得周遭百姓纷纷侧目而望,啧啧称赞。
凤瑶顺势朝周遭之人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并未将周遭之人眼光太过放于眼里。
东临苍扫她一眼,微微一笑,随即便道:“这楚京的街道倒是繁荣热闹。此际正巧时辰尚早,不若,我们先游街一会儿,待得正午用膳之后,再出发前往楚京北面的梅山如何?这楚京的气候与诸国不一,寒气会早早而来,便是腊梅,也会在初冬绽放,此番出宫之前,在下也听人说,此际楚京北面的梅山上,已有腊梅绽放,景致宜人了。”
是吗?
这才不过刚刚入冬,楚京的腊梅就绽放了?
凤瑶眼角微挑,“那梅山距离此处,有多远?”
东临苍微微一笑,“听说,有半盏茶的车程。此番来楚,好歹也得赏玩一番,若连楚京的早梅都不去观赏,倒也是白来一趟了呢。”
这话一落,不再观凤瑶反应,他足下微动,便开始转身往前。
此番楚京的闹市,的确热闹,人走在道,各种嘈杂纷扰的声音不绝于耳,着实是扰人心神。
突然间,凤瑶极是不喜这种热闹,更也不喜周遭之人频频朝她落来的打量目光。她眉头一直微微而皱,足下缓缓往前,目光,则朝那东临苍望着,此番一路过来,便也一路见得东临苍观这看那儿,这才不过行了一条街,他与他那贴卫的怀中,竟是抱了不少街上淘来的东西。
凤瑶眼角微挑,着实不知这大英的贵公子竟有如此走街游玩儿的闲心,甚至于,他买的那些东西,也不过是耍玩儿与字画之类,并不名贵,全然,不符合他满身贵胄风雅的身份。
直至,东临苍与他那贴卫怀中被东西填满,而后在一方小摊上,东临苍将买来的一只‘花’扇朝凤瑶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