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里雪都烧化,冒出烟来了,就罐头里的水倒进盆里,两相掺和,雪就全化成水了,不够热,但也不会冷冰冰的。
“装上雪继续烧。”陆轻轻把罐头给奇,自己把头探进盆里沾湿头发,然后抓了把草木灰往头发上抹抹抹搓搓搓。
三个孩子都睁大眼睛。
陆轻轻就说:“我要洗头发,怎么能在洞里面,被大家看着多不雅观啊。”
主要是有违她威严形象。
她刷刷刷地抓起头发来,草木灰去污效果倒是给力,污水从指间淌下,染黑了雪地,她一脸黑线,这是有多脏啊。
像是去大鹏部落那回,她可没洗得这么彻底,就是拿雪搓了搓,用手梳了梳,抓掉了寄生虫卵之类的脏东西,头皮都没洗到,这是原身攒了十几年的污垢吧?
陆轻轻反复洗了好几回,草木灰都用完了又让三小的回去抓,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才将头发大致洗干净。
就是太糙了,陆轻轻无比想念护发素,她有点想把头发给裁短,但想想手艺和工具有限,万一弄得长长短短狗啃过一样也太难看了,只好作罢。
她披散着中长湿发,整个人神清气爽,觉得整个脑袋都轻了一斤,飘忽忽的能飞起来。
三小羡慕敬佩地看着她,他们没有什么干净的概念,只觉得洗了头发披散着头发的陆轻轻又好看又舒服——他们自己的头发都成团块了。
陆轻轻见了,招手叫最小的二花过来:“来,姐哥给你洗头发。”
二花忙颠颠地跑过去,陆轻轻找了两块石头,大的给自己坐,小的给二花坐,她就在她身后给她解头发。
这头发杂草一般,打结得一团乱,陆轻轻再小心都把二花揪得眼睛都红了,这丫头便能一声不吭的,问她都声音软软地说不疼,还一脸憧憬地说:“哥哥的手好暖。”
陆轻轻的手能不暖吗,她一身的生命之力呢。
陆轻轻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妹妹们,这时候觉得小丫头挺可爱的,招人疼。
陆轻轻面不改色地把发间的虱子、虫卵给去掉,实在解不开的发尾就用刀子裁掉,然后开始给她洗头发。
这丫头趴在自己腿上的时候能够感觉到一身全是骨头,身体轻飘飘的都没分量。
这还是冬天里吃了不少肉,养出了肉来的结果。
陆轻轻有些心疼,这才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呢,动作间就度去了不少生命之力。
头顶忽然一暗,陆轻轻抬头,是角那张坚毅硬朗此时却阴沉的脸。
“鹿,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说。”
三小惴惴不安,陆轻轻拍拍二花,对一花说:“你来帮妹妹继续洗,然后奇和二花给一花洗,最后一花二花给奇洗,轮过来知道吗?我很快就回来。”
陆轻轻站起身抓了抓半干的头发,生命之力熟练地汇集在头顶,很快就将头发烘干了,她一边感叹这生命之力的好用,一边用虎筋把头发束起,形成一道高高的蓬松的帅气马尾,然后不紧不慢地朝角走过去。
角选择的地点很隐蔽,没有人看得见他们,角转头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你一个女人,还想当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