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角落,一个身着皮甲的人却悄悄离去。
那人一路奔跑,很快到达一处高大的院落,当慌慌张张的敲响高大的朱门,不待回答门房的问候,他直接闯了进去。
见此门房只有尴尬的关大门,自嘲的笑笑。
随着大门的关闭,门檐牌匾掉下些许薄尘,那牌匾有些掉漆的‘王’字,说明了这家府邸主人的身份。
院落一间古朴的书房里,年近不惑的王正查看着族的账目,每每展开一页,他不免轻叹一声。
自从黄巾之乱爆发后,作为首当其冲的河北之地,他家损失惨重,族已经半年没了进账,不管是商铺还是土地,都在黄巾军占领邯郸后关张的关张、荒废的荒废,唯一还有些生意的,却还不够族数百人的消耗。
当然消耗还是小头,相起那个不争气投靠黄巾军的儿子,拿出去资助黄巾军的物资,这点根本不值一提。
王知道虽然说资助黄巾军也算是投资,不过如今跟扔进大海也差不了多少,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平道要完了,前段时间南方基本平定的消息早已传来,现在十数万大军包围广宗,胜败几乎没有了悬念。听说南方如此快平定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少年,那立下首功的少年好像姓姜。
想到姜姓,王不免想起被赶出家门的妻子以及一对子女,不知在这纷乱的天下,他们现在过得如何。
“主人不好了!!”,王正思索间,一身穿铠甲的人闯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着鲁莽之人,王有些不悦的将手账簿一扔,说道:“何事慌慌张张,如此成何体统!”
王那久居位者的气息将来人吓了一跳,赶紧跪拜叩首。
看到如此王气也消了,知道来人该有急事,当即问道:“有何事,你不是该陪着斌儿吗?怎么回来了!刚刚听到了喊杀声,可是汉军开始攻城了?还是黄巾军又要我族出兵?”
来人回过神来,一敲脑袋才想起自己是为何事而来,赶紧说道:“启禀主人,皆不是,而是小的看见了汉军主将!”
“看到看到,怎么有三头六臂否!”王有些好笑的端起案茶盏说道,虽然自己是买了个关内侯的爵位以及邯郸督邮的官职,不过在黄巾军到达之时,已经弃官而去了,是汉军现在占领了邯郸也不关他的事。
当然从心,王他也是希望汉军能早日收复邯郸的,这样他不用理会黄巾军的敲诈了。要知道着半年来黄巾军那个姓高的渠帅,教唆自己那个傻儿子已经搬走了族十之四五之物。
来人有些担心的斜眼看了看王的轻松,回道:“道不是来人有三头六臂,只是小的认出那领军之人,是、、、是数年前在府门外,差点杀掉主人的少爷、、、”
‘噗、、、、’虽然来人说得轻巧,但对于王来说这却好一声闷雷,随即喷出了口的茶水,接着惊慌失措的问道:“什么!!你说来人是我儿!!!”
“启禀主人,应该没错,一年前少爷曾经回过邯郸接走小姐和夫人,当时斌少爷还让小的去送过些许东西,所以见过少爷,也因为少爷与主人有六分相识,所以小的记得特别清楚。”
“虽然今日在城楼下喊话的汉军少将军,满脸长着胡须又披着头发,但也与小人记忆的少爷有八分相视。再加其坐下骏马,跟一年前回来时骑的一模一样,所以小的才慌忙回来禀告主人,对了他还自称姓姜!”,来人复述了一遍自己的所见所闻后,偷偷的看了眼有些呆滞的主人,不知是对是错。
“姓姜、哈哈、是的!他姓姜!”,听到自己儿子在城外,王一时百感交集。
十六年前因为贪念美色抛妻弃子,害得儿子死里逃生从小在外漂泊,而如今那个被自己冤枉成妖孽的儿子回来了,而且还是大汉将军的身份。要这样说来,那个在长社大破黄巾军的也应该是自己的儿子。
事到如今,王不得不感慨着世事真的无常,被自己赶出家门的儿子成了国之柱石,而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却成了蛀米大虫。
再想想对自己恨之入骨,在数年前有杀掉自己念头的儿子,现如今手握重兵,自己家族还有活路吗?此次他回来真的不知是福是祸。看来着都是命,该来的躲都躲不掉,罢了、罢了、、、、、、
这样百感交集的王,一直这样坐着,待第二日下人再见他之时,他那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斑白,一夜之间他仿佛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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