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门走进来的一瞬间,阮舒以为自己看错了。彼时她正在给阿姨结算这些日子的雇佣费用,愣了一下险些忘记数字。待阿姨领着高额的钞票满面欣喜地离开后,她才回过头来冲傅令元打招呼:“三哥,你怎么来了?”
“你不欢迎我?”傅令元轻勾着唇角反问。
“怎么会?”虽然那天晚上她的大部分心意识都被疼痛所占据,但还是知道送她和唐显扬来医院的人是他,随即道:“我只是觉得应该是我主动对三哥表达谢意才对,反倒劳烦三哥亲自来看我。太失礼了。”
满嘴的客套。
傅令元掀着眼睨她,似笑非笑:“这一回的谢意也是要一并合在你与显扬给我的接风里头?”
阮舒略一顿,反应过来他是在挤兑那晚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连忙说:“那自然不是。改天我另外请三哥吃饭。”
满脸的客套。
傅令元盯着她的笑容可掬,不置可否,转口如实相告:“显扬临时有事来不了接你出院,拜托我帮忙把你送回家。”
阮舒眼里流转开来愈发浓笑意:“不必麻烦三哥的,我让我的助理开车来接我。”
傅令元却是没听见一般,兀自走去沙发坐下,两腿交叠,双臂摊开,以一种十分悠然的神色望向她:“收拾东西。”
阮舒:“”
她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一些零碎的物件。阮舒先进洗手间里把病号服脱掉,穿回自己的衣物。出来时,正见傅令元侧过身体从沙发旁边的饮水机接水。
他的腿很长,几乎占据了茶几桌与沙发间的空隙,显得好想空间十分拥挤似的。
饮水机的水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飘散在安静的病房里。
傅令元接完水转回身来,阮舒瞅见他用的是她的玻璃杯,立即张了张嘴想阻止,但没等她出声,他已经快一步呡上杯壁。
他的喉头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捏在杯子上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手腕光看着就很结实,充满力量的感觉,令阮舒想起那一回在拥挤的电梯里,他扶在她腰间的那一下。
喝完一口水,他才用狐疑的眼神询问她:“怎么?”
阮舒哪里好意思说自己不习惯与他人共用杯具,微弯着嘴角道:“没事。我很快就好,三哥稍等。”
装完其他东西,最后,阮舒走去茶几桌,准备把玻璃杯收走,脚下却是不知被什么绊到,猛然一个趔趄,扑向傅令元。
携着烟草味的清冽气息霎时萦绕鼻息。
幸而她反应够快,手掌及时地撑了出去,没有完全地投怀送抱。
不过转瞬她便察觉,掌心传来的触感俨然不妙。
有点硬的有点突的
手指不受控制地抖着蜷了蜷,指尖瞬间碰到了类似拉链的东西。
这下子阮舒完全确认,自己的手究竟是按到了他的什么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