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狐疑间,却见小榴莲竟是动了,像是长了脚似的,朝卧室又爬近两步,然后停下来,又一动不动。
阮舒眨眨眼,弯腰仔细打量它,终于辨认出,是只
“非洲迷你刺猬,送你的。”傅令元从身后揽她入怀。
阮舒笑:“三哥真有意思,人家都是养些猫猫狗狗,你怎么弄了只浑身长刺轻易碰不得的动物来?”
“是啊,浑身长刺轻易碰不得”傅令元低低地笑,柔软的吻带着须后水的味道在她的耳廓上腻了腻,“不和你一样么?”
阮舒:“”
傅令元弯身将小刺猬抓起。
它并未做任何挣扎,仿佛和他已熟悉。在傅令元的手掌里像一颗稍微舒展开的棕灰色刺球,摊着四只小短脚。很小的一张脸,眼睛也小小的,眼珠黑黑的。盯着人。
傅令元指了指它露出的肚皮,湛黑的眸子凝注她的脸,闲闲散散地扬唇:“它浑身最柔软的是这里,只留给它最信任的人。”
“看来它现在很信任三哥你。”阮舒的语气不咸不淡的,盯一眼小刺郎,瞳仁微敛,脸上摆出嫌弃的表情。“真丑。如果去掉背上的刺,长得和老鼠没两样。”
她继而耸肩,摊手:“养动物这种费劲的事儿,我懒得干,而且我也不喜欢动物,非塞给我养,只会被我虐待死。三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傅令元将小刺猬朝她的方向凑近一分:“至少给它起个名字。”
阮舒仅默了一秒。就璀然地笑着从嘴里甩出俩字:“科科。”
傅令元不禁失笑:“傅太太真有想法。”
(注解:“科科”意思在网络用语中,某种程度上等同于“呵呵”)
*
小刺郎之所以出现在卧室门口,是因为盛它的那个笼子的门没关好。客厅里紧挨阳台的墙角里安了它的窝,还行,不怎么占地方,不仔细留意的话,发现不了。
傅令元将它关回笼子后。视线一扫,看到了她昨天买回来了那把摇椅,稍顿了一下。
阮舒敏锐察觉:“怎么?三哥不满意?”
“傅太太更喜欢摇椅?”傅令元笑得别具深意。
和昨天陈青洲的笑有一丝相同的意味。
阮舒微惑:“我按三哥的清单买的。”
“这样?”傅令元略忖一下,随即恍然,“我可能把逍遥椅错写成摇椅了。”
阮舒:“”
逍遥椅一出来,她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阮舒不禁抽了抽嘴角。难怪昨天陈青洲
那边傅令元已躺到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晃了晃,冲阮舒暧昧地笑:“其实还是摇椅好,比较原生态。我明白傅太太的要求了。”
阮舒:“”
她转身要走,懒得搭理他。
傅令元愉悦地笑,稍收了不正经,通知她:“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出席陆家的家宴。”
阮舒滞住身形:“怎么现在才说?我需要做什么准备么?”
傅令元双手枕在后脑,斜斜勾起一边的唇角:“傅太太只需要负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好。”
*
不久后。傅令元便又出了趟门。
因为昨天家具城的人帮忙搬过家具进来,他出门前叫了保洁公司的清洁人员,阮舒留守在家里,招呼清洁人员。
再度令她隐隐感觉到一种被他变相拘谨在绿水豪庭的不自由。
下午三点多,傅令元回来,家里按照他的要求,干净得光脚踩地板上都不会黏到灰尘或者头发。
阮舒算是隐隐约约确认。他的那一句“只有我们俩的痕迹”不是随便说说。比如九思不管是昨天下午来接她,还是昨天晚上给她送晚餐,都未曾进过屋来,显然被交待过什么。
他刚刚出门原来是给她取礼服。订做的,和早先那次参加三鑫集团的慈善晚宴,他送她的那套西化的旗袍同一风格系列,区别在于上次那件露的是她的胸,这次露的是她的背。
“三哥确定这件旗袍不是在迎合陆家的口味?”上次慈善晚宴,她便问过,但傅令元否认了。
他站在她的身后,通过穿衣镜打量她,唇角微弯弧度:“我说过,这是我的口味。”
差不多四点半,两人都各自着装完毕。傅令元开上他那辆吉普,协同她前往陆家家宴所订的酒店。
酒店是陆家的产业。仅因为今天陆家自己摆家宴,所以酒店昨天就开始歇业。从酒店门口沿路一直到三楼,两侧一排溜儿的,全部都是穿黑西戴黑墨不苟言笑的保镖。
陆家一家子人还没到,服务员将他们先领去安排给他们的休息室。
随行的赵十三和九思止步于休息室门口。阮舒跟着傅令元进门,坐了没一会儿。赵十三便敲门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尚未结束。
他附在傅令元耳畔低语,阮舒隐隐约约听见栗青的名字。
看来打电话的是栗青,应该是在为傅令元处理什么事情,现在赵十三在转达情况。
“倒是硬骨头。”傅令元语音含笑。像是在夸赞,可眸光分明冷凝,随即双手交叉成塔状,身体往沙发背上靠,“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让他想说也说不了。”
阮舒坐在傅令元身边,开着电视,但音量调得特别小,眼睛盯着字幕,只当作没听见他如何“办公”。
赵十三退了出去。
傅令元眯眸盯一眼阮舒淡静的侧脸,手臂绕到她的腰上,陪她一起看电视。
无声。安静。
不多时,休息室的门再度被敲响,是服务员前来告知可以前去宴厅。
傅令元携阮舒起身。两人走出去时,隔壁休息室的人也出来。
恰恰是陈青洲和荣一。
“令元。”陈青洲先与傅令元点头问候,目光转到阮舒身上时,很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即夸赞:“阮小姐今天很漂亮。”
阮舒笑:“陈先生的意思,是我除了今天之外,都不漂亮?”
陈青洲霎时被堵。
腰上忽然被轻轻掐了一下。阮舒偏头看傅令元,傅令元只用眼睛斜斜睨她,继而转眸望向陈青洲:“你果然也在。”
“陆叔和我爸是结拜兄弟,一直都是自家人。”陈青洲挂着一惯的淡笑。
傅令元笑笑,对他明显虚伪的话不予置评。
三人要去的明明是同一个地方,却不同路,跟随各自的服务员,背向而行。
过道是环形的,所以抵达宴厅门口时,对面陈青洲的速度也与他们俩一致。
同时,宴厅大门正对的那第三条岔口,陆家一大家子的人也刚从电梯里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