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先宫,高照容哭声阵阵,吵着要让拓跋宏为她讨回公道。
“陛下,恪儿是我们的孩子,臣妾爱他,润贵人却如此歹毒地要害他,陛下要替恪儿做主啊……”
拓跋宏面色阴沉,冷戾的气息布满侵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说帝王喜怒无常,不说话也能让人心生畏惧,或许就是现在这样。
他伸出手臂,面无表情地将高照容揽进怀里,安慰道:“你放心,恪儿中毒这件事,朕一定会查明原因,若让朕查出是谁下的毒,朕绝不轻饶!”
闻言,高照容的肩膀微微一颤,随即又大哭了起来,“陛下,就是润贵人!她见恪儿可爱,所以心生毒念,她是个歹毒的女人,是个毒妇,陛下不能姑息!”
“够了!”坐于正位的太皇太后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拍了下桌子。她见惯了后宫的手段,也见惯了这种泪雨梨花的哭啼场面,不免有些恼怒和厌倦。
高照容停止哭泣,不再做声,整个人直往拓跋宏的怀里钻。
太皇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问:“陛下,这件事你怎么看?”
“真凶未明,自然要先查明真凶。”拓跋宏淡定地说。
话音刚落,高照容再次哭了起来,“陛下,就是润贵人想害死恪儿,若恪儿有损伤,臣妾要让她偿命!”
高照容不顾太皇太后在场,说出如此狠话,不知有没有考虑周全。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看着拓跋宏。
拓跋宏皱眉,他记得刚刚从太华殿出来时,冯润求他信她的目光,此刻,再看看如此闹腾的高照容,心里不免有些烦躁和厌恶。
他咬咬牙,抓着高照容的肩膀,暗自使力,“行了!别哭了,这件事朕会秉公处理,不许哭哭啼啼,朕还没死呢!”
肩膀上的疼令高照容微微皱眉,瞬间停止了哭泣。她的脸上挂着泪珠,略有不甘,但也不敢再继续闹腾。
见终于消停下来,太皇太后面色冰冷地来到婴儿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还未满月的婴孩,看得出她很喜欢很心疼这个孩子。
高照容见状,脸色大变,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和力气,扑上前抢过孩子抱在怀里,颤抖着,谁也不让碰,“不要害我的孩子,不要害我的孩子……”
“你!”太皇太后不可思议地指着她,见她如此对自己,有些气结。
拓跋宏的冷戾瞬间烟消云散,“阿容难过,太紧张这孩子了,您不要介意。”
太皇太后皱眉,不好说什么,转身坐了回去。
这时,拓跋勰拉着冯润的手腕走了进来。白衣如谪仙的身影,让人移不开眼睛,也令人惊讶。
“臣,见过陛下,见过太皇太后。”拓跋勰微微施礼后直起了身子,动作恰到好处。
见此情形,太皇太后面色一怔,很是不可思议。
拓跋宏刚刚缓和的面色再次变得冷戾,他瞪着眼,看着抓着冯润手腕的手,双拳在袖中兀自紧握,冷声道,“六弟拉着朕的妃子未免太过了吧?”
拓跋勰淡然一笑,松开手道,“臣弟还以为皇兄不在意呢。”
“她是朕的妃子,你说呢?!”
见拓跋宏不提小皇子中毒的事,高照容抱着扑过去跪在地上,又哭闹了起来,“陛下,润贵人下毒加害恪儿,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和恪儿做主!”
冯润皱眉,闻言不高兴了,“高美人,本宫敬你进宫早,称你一声姐姐,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是非不分,胡乱诬赖之人!”
“臣妾怎么会胡说八道,恪儿明明就是你离开之后中毒的,不是你还会是谁?!”
“若真是本宫,本宫又怎么会这么傻,如此光明正大,对本宫有什么好处!”
冯润的话令她一惊,随即变得像泼妇一般诅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