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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司机大叔不会知道,牛犇说来捉奸并非胡说八道,而是有着充分的理论依据。
艾薇儿初来时才只有二十岁,天生妖娆加上公理报背景,如磁石一样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然而八年过去了,艾薇儿不仅事业一塌糊涂,还一直保持单身,甚至连点绯闻都没听到过。
这很奇怪,五牛这个地方,相比首都名副其实为乡野,也就当年发生惨案的时候热闹一阵,很快回归平常。艾薇儿待这么久,明摆着带有“发配”性质,稍微有点头脑,就应在没有人老珠黄的时候早做打算。
如此多方考虑下来,加上那一瞬间的反应,牛犇在心里大胆假设。
她是个同志。
下车来观望,同志酒吧就在眼前,标牌倒也醒目,周围环境却不怎么样;街道偏僻,路灯昏暗,不像别的酒吧那样聚集着人群,也没有听到节奏激烈的音乐,与声嘶力竭的呐喊。
连门都是关着的,根本不像在营业的样子。
所有这一切,无一不在印证着猜想。
“同志,呵呵,同志。”
是嘲弄,也是对自己的鼓励,牛犇压下心中忐忑,走上前,用力推开紧闭着的大门。
耳边哄的一声,接着刷的一下,随后又是哄的一声,如巨浪三叠。
牛犇呆呆地望着眼前景象,心里想自己一定是弄错了,这里怎么能是同志酒吧?
没有换盏碰杯的声音,没有充满诱惑的音乐,没有穿着暴露的侍者,没有供人摇摆的舞池,更别说领舞和DJ,在这个有着令人生畏名字的酒吧里,唯一能标示其身份的只有一个吧台,和在里面充当酒保的那个巨大胖子,胸围可比俏郎君的腰。
周围有人,很多人。
男女老少,各式人等,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赤膊露怀,有的风度翩翩,有点骂骂咧咧,大厅内到处是人,站、坐、甚至蹲着围成一个个圈子,一些人手里拧着酒瓶,一些人卷着报纸,还有些人手里拿着书本,嘴里滔滔不绝。
酒吧里竟然有人看书?
人多,声音也多,与其说在谈论,到不如说他们在吵架,声音很大,进门时哄的一声由此而来;这么吵闹的地方,牛犇进来的时候竟然惊动了所有人,几乎全部扭过头来看;更奇怪的是,等看清来人只是个少年,大家马上恢复了之前模样,该说的说,该叫的叫,该喝酒的继续喝酒,该看书的接着看书......
这都什么啊!
做梦想不到会是这副景象,牛犇目瞪口呆,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
“喂!小孩儿,叫你呢,聋了?”
“啊?”
实在太吵了,吧台内胖子第三次呼唤,牛犇才意识到他和自己说话,连忙走过去。
“你好。”
“来干吗呢?”胖子冷冷望着牛犇,丝毫没有拿他当顾客的意思。
“我找个人。”
“打架输了,来这儿搬救兵?去去去,要不回家,要不接着去打,打不赢就拿刀捅,捅死别人,或者被人捅死。”
胖子注意到牛犇脸上的伤,嘿嘿冷笑着说道:“要不要刀子?免费送你。”
虽也知道酒吧鱼龙混杂,牛犇仍为胖子的话暗暗皱眉,
“我不是找人打架,有个朋友约我在这里......时间好像还没到。”
牛犇回头朝四周张望,大厅不小,灯光昏暗,加上烟雾缭绕视线不清,难以确认艾薇儿在不在。
“算了,我去转转......”
“转什么,给我回来!”
发现牛犇想朝里面走,胖子猛伸手捉住其衣领,瞪着眼睛大声咆哮。
“混小子,这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滚蛋!”
听到胖子的声音,周围很多人扭头看过来,瞅一眼,摇摇头,便又转回去高谈阔论;仅仅背对着他们,牛犇仍能感觉众人视线里的漠视与骄傲,仿佛看垃圾一样。
牛犇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有些困惑,他觉得这里一切都和正常酒吧不同,很没道理,而且不喜。
值得一提的是,牛犇虽然不常出门,实际去过的地方却不少;这都拜胖子所赐,虽然他为人无耻,教导弟子却有一套独特方法,且能因材施教,具体到牛犇,所学最杂但都不是很精通,比如见识各种场面,研究各式人等,还有野外的一些训练,都是必修课。
艾薇儿怎么会选择这个地方?
心里想着,牛犇回头没有看胖子,而是低头望着桌面,刚刚胖子伸手拿人,忽略了自己体型多么巨大,结果碰倒一杯倒好的酒水,顺着柜台流到边缘,即将弄湿外套。
“咋地?不满意!”
胖子虽胖,眼神颇为锐利,看出少年心情不爽,左手“啪!”的一拍台面,右手一拉他的衣领,按向那片湿痕。
“小子,免费请你喝一口......嗷!”
胖大的手指被掰成九十度,胖大的身躯被迫后仰,胖子啊啊惨叫着,左手在空中拼命挥舞。
奇怪的是,这时候的他既没有喊救命,也不叫人帮忙,而是声嘶力竭地大叫着牛犇绝对想不到的词汇。
“密探,密探!”
啥玩意儿?
牛犇一头雾水,险些认为自己在做梦,要么就是胖子在做梦。
随后的变化更加惊人,只听轰的一声,牛犇转身时发现,大厅内的人全都站起来,目光愤怒,虎视眈眈。
不至于吧!
呆呆地望着周围一切,牛犇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无法想象,酒吧这种地方的人竟然如此齐心。可要是这么多人冲过来,不得把自己活活淹死?
正在考虑要不要逃跑,人缝间看到旁边包厢里出来一条熟悉的身影,正在东张西望。
“薇姐?”心里不太确定,牛犇试着叫了声。
“是你?”艾薇儿愕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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