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俯望的办公房里。
方守和孙俯望正对面坐着,一起喝着茶。
孙俯望看着面前已显老态的老友,问道:“此次皇上召云初兄你回京城可有什么指示?”
方守微微一笑道:“前些时候皇上召见我时并未细言,不过是慰问了我一番,叫我回府好生歇息,说是不久会有差事让我做。”
什么差事需要将上了年纪的老友召回京城呢?翰林院有大把的进士都还没有去处呢,而且以老友的声望,一般的职位肯定是不合适的。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听过的传闻,孙俯望心中一动。
“也许云初兄功成名就的机会就要来了也未可知!”
方守摇头道:“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还谈什么功成名就,行之就不要取笑于我了。”
“如何是取笑,云初兄可知年前朝中曾议过再选一辅臣一事?”
方守好奇道:“哦?我听说现在内阁已经有四个人了,如何还要再议入阁人选?”
孙俯望道:“云初兄有所不知,自刘墉辞去首辅一职之后,由次辅升任之,虽说今上登基之后也提拔了当时的户部尚书崔文龙入了阁,但到底声望和资历都无法和前边三位相比”
方守闻言沉默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有何不明白的,想起皇上召见自己时的场面,虽未明言,细想来却有几分这个意思的。
一旦入了阁,自是达到人臣巅峰,是每一个文官梦寐以求的机遇。只是皇上这个时候恩准他入阁,难免有为其夺权之嫌。那三位可是太上皇在位时就重用的肱骨大臣,刘墉退位也算是给今上留下了很大的颜面,可剩下的三位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如果自己被今上宣召入阁,必然会分走他们的权利。
太上皇会答应吗?
自古皇权的斗争都是残酷的,自己能趟这趟浑水吗?
孙俯望看着眼前的方守,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觉得没甚必要,开口劝道:“云初兄何必多虑,皇上没有此想法倒也罢了,但如果下令命你入阁,难道云初兄你还能不从?
至于所谓的皇权斗争,云初兄只需谨守臣子之道,想来也无甚大碍,甚至还能趁着身子健朗,发挥余热,做出一番事业来。”
方守听了道:“如行之兄所言,如此却是方某矫情了。若真如行之兄猜测的这般,那以后我可要多多叨扰行之兄了,到时候可不要嫌我多事。”
孙俯望笑道:“求之不得!”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噢,对了,先前在学生面前我没有顾虑到行之兄的难处,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则个。”
孙俯望摆摆手道:“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多年都没变,再说了,你要是在这事上给我留面子,那你就不是方云初了!”
“哈哈,还是行之兄了解我!”
随后孙俯望就送方守出了国子监。
坐在自己的马车内,方守掀开车帘,对他的长随孙荣道:“你给我打听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孩子,名叫贾清,大概十来岁的样子。”
孙荣道:“可是国子监内的监生?”
“正是!不过他应该很好打听,他好像还挺有名的样子。记着要打探清楚些,晚间来回我。”方守说着放回了帘子。
贾清的宿舍内,王顺正在无聊呢,看见贾清回来,顿时高兴不已,说道:“二爷您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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