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忙着祭祀祖先。
特别是大户人家,这祭祖的排场可不比年三十那日差半分。
贾府是在好几天之前就在准备祭祖事宜了。在京城的贾家各房族人,除了嫁出去的,不论男女,都要在这一天到宁国府贾氏宗祠拜一拜,祭奠一番,无人胆敢例外。
祭祀的权利一般掌握在家族的长房之中,这也是在显示长房与偏之分。
就是荣国府,在这一天也要屈居于下。
贾清作为宁国府的男丁,也参加了好几回贾府的祭祖事宜,总结起来就三个词:
复杂、繁琐、累人!
好不容易祭祖完了,该行的礼也行完了,贾清不管其他人忽然变得玩味的目光,毅然走回一品堂。
宁国府贾氏宗祠旁边,已经多年静置的议事厅今日又云集了十多个贾家资格最硬的族人。
正坐上,贾敬默默的坐着,静等所有人员到齐。
几乎和他平齐的两边位置上,各坐着一位老者。
再下边,两列座位,左右为首的人就是贾赦和贾政。余者皆是族中文字辈的人。
“族长,按你的意思,在今天商议长房第四代次子名字的事。现在这人也到齐了,可以议事了吧!”
贾代儒到现在还是觉得在家族议事厅这么重要的场合说贾清名字的事有些太儿戏了。所以等人一到齐,就忍不住开口道,还故意把贾清的位份点出来,就是在提醒贾敬,你已经任性一次了,千万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贾敬抬头环顾了厅内所有人,这些人面色各异,有看热闹的、不满的、眼神热切的
前两种面容他都能理解,可是,那几道热切的眼神是何意?难道说他们天真的以为,经过今日,族长的位置能够轮得上他们来坐?
贾敬蔑视他们的幼稚可笑之后又不禁感到悲哀。这些人,可都是他的同族兄弟!
“代儒叔已经替我说了,今日召集大家来也正是为了此事。现在大家可以说说对此事的看法。我虽然是族长,但是宗族大事,也是需要大家一同商议的。按族中规矩,今日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我也不会为此而恶了任何一人的。”
贾政道:“族长说的是,正所谓家和万事兴。我们贾家富贵已逾百年,靠的就是所有人齐心,各房相互帮扶,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这也是祖宗留下的祖训。
所以,今日不管说了什么,大家都应当记住自己是贾家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使家族绵长不衰
族长以为然否?”
在这里,贾政等都是要称呼贾敬为族长的,这是族法。平日里,贾政贾赦都是称贾敬为敬哥哥哦,好像是敬大哥才对。
贾政也是用心良苦,基于前面发展的事态来看,他是很害怕贾敬和族人为此而起争执的,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家族离心离德的大祸了!
贾敬看向了他这个堂弟,微微点点头,道:“恩!”
如此,贾政才稍稍放下心来。
“族长话说的没错,只是这做法就让我等大是不解了!
族长幼子的名字明显的不合族规这来历出处嘛我也有所耳闻,就不过多追究了。
只是族长在明知道这是错,是不合祖宗之法的,为什么不改?在我等上门请求之后,又为何敷衍了事,直至拖到今日?”
贾代儒见贾敬有意无意的忽略他,心中不满,但好歹知道祖宗礼法,没有出言顶撞,只是语气却严厉起来。
贾敬却浑不在意,反而面对厅内众人道:“代儒叔已经发言了,众位兄弟都是个什么意思,也不要忌讳了,都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