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悄悄递给那女嬉人,然后挪了身子挡住堂中人的视线。
又过了片刻,转身接过空碗,悄无声息的走回了柜台。
看来沈如彤眼光倒是不错,旁的不说,这张少东家人品至少不会太差。
沈霓裳偏首望了眼正在柜台里验算账目的俊朗青年,眼底露出丝笑意,吩咐玉春道:“把信给他,咱们走吧。”
玉春如今是唯沈霓裳马首是瞻,随即点头而去。
沈霓裳当先起身走到门前,走过那女嬉人跟前顿了顿,那女嬉人抬首看了眼,又目无表情的低了头。
沈霓裳到了门口停住,玉春完成任务正大步出来,而手持书信的张少东家正朝门口方向望来。沈霓裳并未同他对看,转身歩下台阶。
“小姐,我同他说了,是沈家大小姐让奴婢转交的。”上了马车,玉春汇报道。
沈霓裳不以为意点头,吩咐道:“先不忙回去,去书局。”
玉春掀开车窗帘,探首交代了车夫一声,缩回来有些不放心问:“小姐昨日怎不打开那信看下?”
“信封了火漆,咱们屋里一无火漆,二无信封纸张,怎么开?何况,她既然将信交给咱们就不怕咱们打开。咱们开了信,除了得罪她,并无用处。咱们也得罪不起她。”
其实对此事,沈霓裳心中并无多少在意,以沈如彤的智商,还对她形不成威胁,再说,她也实在想不出她身上有什么能让沈如彤谋算的:“此事同她闺誉有关,即便告到大夫人处,受处置的也是咱们。但若是她心中有鬼,定然也瞒着大夫人的,如此,对咱们反而有好处。即便有谋算,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玉春其实也未能完全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她知晓自个儿脑子不够用,沈霓裳如是说,她也就不多想了。
不知何时起,对沈霓裳,玉春心里已是满满的信服感。
就在沈霓裳主仆走出茶楼那刻,楼上包厢中的穆清的视线顺着打开的窗扇落到了那刚碰头的主仆二人身上。
包厢是为照顾有钱的客人,视野极好。
何况他还特意挑了个视线最好的。
沈霓裳主仆的动向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玉春走到柜台将信递过去那刻,穆清那漂亮的眉毛忍不住抽了抽。
她这是在给男子递书信?
“四哥在看啥?”穆清的神情古怪,穆子正顺着他目光方向也跟着张望,沈霓裳主仆已经离开,他啥也没看到,有些奇怪:“四哥今日心不在焉,可是有心事?”
穆清收回视线,回得极快:“没有啊,哪儿有什么心事?”说着,懒懒笑道,“我能有什么心事儿,你还不知道我?”
穆子正贼忒兮兮贴近,用胳膊挤了挤他:“四哥是不是又被三伯熊了?”
穆家是个大家族,虽说外人都喊穆清为穆少爷,但也因他是穆将军独子的缘故,在本家嫡系中,他其实是排行第四。
穆清的祖父同穆子正的祖父,也就是穆家如今的族长乃是嫡亲堂兄弟,故而穆子正唤穆东恒一声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