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最后也没搜出多少银子,风传瑞亲王生前就把财产收藏在他的秘密金库里面。”
瞎子张大了嘴巴:“你是说这玩意儿可能是瑞亲王秘密金库的钥匙。”小眼睛已经无法掩饰住贪婪的目光。
“天知道呢?”
瞎子有些‘激’动地握住罗猎的手臂:“兄弟,那岂不是说,只要咱们找到瑞亲王的秘密金库,这辈子就可以吃喝不愁享用不尽了?”
罗猎深邃的目光盯住他‘激’动的通红的胖脸:“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可能暴‘露’了。”
瞎子咽了口唾沫:“我乔装打扮了,没人认识我!兄弟,咱们发达了”
罗猎食指竖在‘唇’前嘘了一声,外面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到有人在‘门’外轻轻敲了敲房‘门’:“罗牧师,您的信!”
罗猎没有说话,毕竟瞎子还在房间内,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黄‘色’的牛皮纸信封从‘门’下的缝隙中塞了进来,等到邮递员走后,罗猎方才走过去将信捡起,看了看上面的寄信地址来自于满洲奉天,不由得有些奇怪,他在奉天好像并没有亲朋好友。
穆三寿每天的生活都极有规律,一早起‘床’带着他心爱的画眉在浦江散步,八点半的时候惯例去‘春’熙茶楼吃早茶,老爷子相貌威严却待人和蔼,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他都会微笑以对,然而在法租界绝没有人会质疑他的实力,更没有人胆敢挑战他的权威,哪怕是高高在上的法国领事面对他的时候也要恭恭敬敬称呼他一声三爷,更不用说跑江湖‘混’堂口的那些逞凶斗狠的角‘色’。
这个时段茶楼总会将临江靠窗最好的位置留下,紫檀木桌子擦得光亮可鉴,相同木料的雕‘花’太师椅只有一把,坐东朝西,左手边的窗外就是奔流不息的浦江,穆三爷将鸟笼挂在一旁的‘花’梨木雕‘花’架上,听着画眉悦耳的鸣叫声,望着浦江来往穿梭的大小船只,品着上好的冻顶乌龙茶,尝着厨师‘精’心制作的各‘色’茶点,超然物外,怡然自得。
这种时候很少有人敢于过来打扰穆三爷的清净。
人一辈子真正能够得到清净的时候实在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对一个江湖人来说,身在江湖心悬魏阙,都看到别人的自在,又有谁能够真正体谅别人的痛楚。穆三寿的目光落在江心船只飘扬的旗帜上,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可是看在眼里却痛在心里,有些时候,他宁愿眼前飘‘荡’的仍然是已经被时代摒弃的大清龙旗。
“三爷!”一个尖细而谨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穆三寿皱了皱眉头,无论来得是谁,他都不喜欢这个时候被打扰。
穆三寿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身边的这个人,从腰间‘抽’出旱烟,和田羊脂‘玉’的烟嘴儿,取自一等一的和田籽料,通体温润,细腻如脂,恰恰在接触嘴‘唇’的地方留有黄‘色’籽皮,烟熏火燎非但没有影响到这块美‘玉’的质地,反而让黄‘色’越发娇‘艳’,白‘色’越发细腻。黄铜烟锅儿,上面有两龙环绕的雕饰,雕工‘精’美,出自大清国皇室著名工匠周梦奇。小楠竹烟杆因为常年把玩已经焦黄油亮,紫红‘色’的包浆居然呈现出一种类似于红‘玉’的质地。,看似寻常的烟杆儿也有独到之处,长约两尺的楠竹粗如拇指的烟杆之上刻着全套金刚经,乃是姑苏微雕第一人荀抱石的手笔,以上两人都以离世,其作品自然价值倍增,就连用来盛放烟叶的织锦烟袋儿也是姑苏顶尖绣娘的作品。
穆三寿不慌不忙地在烟锅儿里面装上烟丝,一旁顶着瓜皮帽的中年胖子凑了上来,嗤!的一声划亮洋火,熟练地为穆三寿点燃烟丝,然后又极其恭敬地躬下身去,满脸堆笑,一脸献媚。
穆三寿用力啜了一口,烟丝变得红亮起来,然后他的口鼻涌出大量的白烟,烟雾让他坚毅的面部轮廓变得有些模糊,深邃的眼神也让人越发捉‘摸’不定。
一旁的中年人终于忍不住这浓郁的烟味儿,把白白胖胖的面孔扭到一边,兰‘花’指捻起手帕捂住嘴巴小声咳嗽起来,双肩也随之抖啊抖啊的,看起来就像像个委屈的小姑娘。
穆三寿的眉头随着烟雾的蔓延舒展开来,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字:“讲!”
白胖子的眼圈被烟熏得有些红了,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左手迅速拍了拍‘胸’口,拿捏出一副委屈万分的面孔:“三爷,您可得给奴才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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