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微蹙,却是神色未动,就在瘦削汉子想要伸手拽住马缰绳的时候,一阵喧闹声响起,随后涌出来十几个短衣大汉。为首一人,身材不高,四肢却极为粗壮,此人看上去也就三十余岁,头很大,右脸颊上还刻着两个字“奸-淫”。此人名叫路花鼓,外号“****”,三年前,****路花鼓肆虐扬州城,后被武林中人和官府联合擒下,半年后就送到了龙门县。路花鼓也是了得,仗着一手用毒的功夫再加上不俗的邪功,竟在大盗云集的龙门县站住了脚。
“黄板牙,将你的脏手拿开,这女人是老子的!”路花鼓脸上笑眯眯的,一对绿豆眼看着扈三娘,左手拖着一个鸟笼,右手一根树枝,神态好不悠闲。
“路大头,你玩女的女人,老子不管,但今天这个女人归我了!”黄板牙毫不相让,若是别的女人,他也就让出去了,可今天这个小娘子当真是太美了,更重要的是,这女子全身透着股英气,有多长时间没见到过如此优秀的女人了?
在龙门县,不缺女人,这里有杀人的女犯,有为钱的歌妓,又要命的毒蝎,但这些女人都太差劲了,哪怕她们长得再漂亮也只是一副臭皮囊。
“黄板牙,路某再说一次,这女人是老子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不可能!”
“嘿嘿....桀桀...”路花鼓像个女人一样笑了起来,一个大头男人学女人笑,想想都觉得渗得慌。三娘将手放在腰间,赵有恭却微微摇了摇头,嘴唇微张,小声道,“三娘勿动,好生看戏吧!”
说话间,路花鼓已经动了,准确的说,他右手一扬那截柳枝就朝着黄板牙飞去,黄板牙轻声冷哼,挥手将柳枝打到了地上,刚要开口,黄板牙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摸着自己的右手,再去看,只见右手已经泛起了一丝黑气。娘的,刚那截柳枝有毒。
“路大头,解药,快给老子解药啊...”
“你该死,跟老子抢女人,桀桀...你难道不知道女人对老子来说有多重要么?”路花鼓晃着大脑袋,哪有半点给解药的意思,仅仅半柱香时间,黄板牙已经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他的右手逐渐萎缩,皮肤上起了无数气泡,就好像被热水烫过一般。
路上行人不少,却没人停下来看一眼,在他们的脸上满是麻木。在这座罪恶之城,每一天都有杀人和被杀的事情,当杀人成了习以为常的事,也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赵有恭心头冷颤,真没想到,龙门县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此时黄板牙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痛苦哀嚎着,路花鼓将鸟笼子交给手下,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他蹲下身,割开黄板牙的衣服,短刀顺着小腹一路划过,冲着胯下一点狠狠地切了下去。
“啊...啊....路大头...你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下身一片血渍,黄板牙双腿不断颤抖着,路花鼓掏出帕子,擦擦短刀,对身后之人阴笑道,“来啊,把黄板牙拉回去,给他找个漂亮女人,再喂他吃二十粒金枪不倒丸!”
赵有恭眉头紧皱,后背一阵发寒,他赵某人不是好人,他杀的人也不少了,可此刻心中依旧爬上了一点惧意。二十粒金枪不倒丸喂给太监吃,再给他找个女人,路花鼓这是要让黄板牙爆体而亡么?
黄拔牙被拖走了,路花鼓瞒着小碎步,一脸笑意的来到了马旁,他手指放到嘴边,嘿嘿怪笑道,“美人,那碍事的已经被哥哥弄走了,你高兴么?”
三娘粉唇紧闭,眼中一片厌恶之色,她觉得恶心,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右手探在腰间,紧握刀柄,想要出手,却听旁边赵有恭传音道,“把刀给我!”
三娘眼神疑惑,还是将刀递了过去,赵有恭手握刀柄,对这刀面吹了口热气,“路大头,你现在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
“嘿嘿....嘿嘿....年轻人,你有病,病的还不轻,知道你这话有多蠢么?”
路花鼓桀桀笑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在龙门县城,女人就是财富,她们本来属于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抢过去。这是一座原始之城,在这里一切外衣都可脱下,只要你有实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蠢,是你蠢!”
话音未落,赵有恭左手一探,擒龙功汹涌而出,路花鼓脸色瞬间变了,这时想跑已经晚了,他的身子竟不受控制飘了起来,一道寒芒闪过,路花鼓也步了黄板牙的后尘。
路花鼓下体一片血渍,他蜷缩着身姿躺在地上哀嚎着,赵有恭和扈三娘却骑马缓缓走过。
“为什么不杀了他?”
“三娘,你记住一点,有时候伤人要比杀人的效果还要好!”
在这座罪恶之城里,没有规则,亦或者说只有一个规则,那就是强者为尊。赵有恭想要征服这个地方,那首先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来了。而路花鼓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尽情哀嚎吧,叫的时间越长,知道的人就越多。
云从龙,风如虎,冷月高歌,满腔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