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明白了,他咧咧嘴,很是不爽的说道,“郡主,弄半天,你就是看准不上税这事了,跟你说啊,免税可是有前提的,必须给州府捐上些钱才行的。”
“呸,凌哥儿,你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你家那些铺子也免税,请问捐钱了么?哼,实话与你说了,之所以跟你合作,就是看准你耍无赖的本事了,就是想让你借着身份赖了州府的税。总之,你要能应下来,以后每年本郡主至少给你十万贯红利。怎么样,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一听到十万贯,赵小郡王的眼睛立马有点红了,当即拍板道,“好,一切听你的,咱们明天就去弄个收购行。”
“你....你就这么想要钱?还明天,明天不是去沙苑镇看你的骄兵强将么?”柴可言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这赵无赖可真是狗改不了****,给他块骨头就赶紧叼着,连讨价还价的事情都忘了。柴可言心中冷笑,赵有恭又何尝不是如此?
到了晚上,范增领着同州府一帮官员来王府行礼,柴可言落落大方的接受了众官员拜会,不过接风宴席就免了。酉时刚过,州府官员就各自退去,章亿走在最后,等过了王府大门,他又反身跑了回来。
柴可言也是好奇,这个章士平低头耷脑的,也不晓得在打什么鬼主意。回到客厅之中,章亿先关上门,才跑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郡主,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呵,章通判,你既然刻意回来,想来已经憋了许久了,那就说说吧!”
柴可言也想看看章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章亿弯着身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叠纸,恭敬送上,又神神秘秘的小声道,“郡主,这是下官给官家的文书,你有所不知啊,晋陵王殿下想造反。”
听到早饭两个字,饶是柴可言经的事不少,还是被吓了一跳。她秀眉紧蹙,犹豫了下,轻轻摆了摆手,“章通判辛苦了,这书信,本郡主会亲手交给官家的。至于晋陵王殿下是不是要造反,你得拿出证据来才行,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证据?有,有....一切证据,都在信上写着呢.....”
“哦?如此,章通判先回去,本郡主回京时,会带上这封信的。如果一切属实,官家一定会厚赏章通判的。”
“下官若有迁升之日,定不忘郡主厚恩,如此,下官就不打扰郡主休息了。”
章亿脸上满是笑容,看起来猥琐低俗,让人厌恶不已。等章亿走后,柴可言打开那几张纸看了起来,看了一遍,便轻声冷哼起来,如章亿所说,倒真是赵有恭造反的证据,只可惜这些证据也太无力了些。最可笑的是,其中最为有力的证据,还是赵有恭开了几间铺子。如果开几家店铺就算造反,那恒王府岂不是造反的大户了?
找来火折子,直接将几张纸烧成了灰烬,“青梅,今日之事,莫要对别人说。”
“嗯,郡主放心,婢子不会多嘴的。”
青梅如此说,柴可言倒是相信的。这丫头也是跟了她也快十年了,忠心程度应该不是问题的。哎,想想凌哥儿也真够悲剧的,在京城的时候处处险境,如今来了同州,周遭还有着这么多眼睛。当今官家治国无方,可这对付亲侄子的手段倒是不差。
第二日,赵有恭早早的被柴可言叫起来,吃了些早点,二人领着几个随从骑马出了同州城。
同州沙苑镇,定国军大营,来到此处后,赵有恭指着大营里三三两两的人群,很是自得的笑道,“郡主,瞧见没,这就是本王的兵。”
柴可言驻足良久,未能说话,努力平复心情后,总算恢复了几丝清明。早就料到定****不堪了,没想到会如此的不堪。大营之中,三三两两的走来走去,还有些人成群结队的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至于操练的,一个都没有。如果说训练松散也就罢了,可为什么校场之上还有白发苍苍的老头?那些老者都穿着一副暗红软甲,手中拄着根拐杖,就这样的兵能打仗?
看了定****,也能理解为何延安府府兵会那么不堪一击了,大宋有这样的兵,活该匪患猖獗。
“邵烈,杨邵烈,给本王吹号,集合兵马....”
操着嗓子一吼,杨再兴从一间屋里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这家伙盔甲凌乱,嘴角还油滋滋的,一张嘴就一股子酒气。
“殿下,这什么日头,你怎么来了?啊....这不是郡主嘛?末将杨再兴,给郡主行礼”杨再兴一看到柴可言,赶紧整了整散乱的盔甲。
赵有恭仿佛司空见惯了,一点都不生气,抬手嘟哝道,“别啰嗦了,赶紧击鼓聚将,一会儿都跟着郡主剿匪去。”
“好嘞!”
杨再兴扭身窜出老远,校场上大鼓几通响,足足半个时辰,人马才集合完毕。只是看着那些白发苍苍的老爷兵,再看看那些站得东倒西歪,剔牙抠脚的猥琐之徒,柴可言简直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指望这帮子人剿匪?还不如回家上柱香祈求老天爷降下天兵天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