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靠拢,这一次盾牌之间不留半点空隙,两列盾牌摞起,组成了一道黑色的铁墙。无数定****士兵手持长枪,枪柄用力砸着地面,口中怒声呐喊,“杀....杀....杀.....”
盾牌起,前头无缝隙,岳飞持枪而立,沉眉高喝,“换长弓,仰射四十五度!”
定****士兵一直都是刀在手,弓在背,长刀手,取弓也可做弓兵。几千只羽箭搭在长弓上,而对面的辽军对此毫无惧意,百丈、八十丈,当离着六十丈的时候,高星月一抖马缰,瞪眼吼道,“冲....冲....”
牛角声未停,随后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顶在前边的上前辽兵撑着盾牌,勇猛的冲了过来。百丈组阵,六十丈冲锋,骑兵在后,这一直是辽军最为常规的战法,因为这样做,能让步兵最大的顶住地方,此时骑兵也可趁势切割,地方阵势一乱,步兵便能顺势冲杀进去。
辽军之勇自不用说,当他们奔跑至四十丈外的时候,岳飞终于下令道,“两段连射,直到射光箭壶!”
簌簌簌,天空多了一片阴云,那不是真正的云,而是雨幕般的箭矢,箭雨落下,封锁了前方十丈宽的地方,这十丈是一道死亡走廊,辽兵虽有圆盾抵挡,可终究不如丈余铁盾覆盖范围大,箭矢从空中落下,许多辽兵躲避不及,被钉在地上哀嚎了起来。抛射,箭矢力度减弱,能伤人却很难杀人,可这就够了,定****要的就是击伤辽兵。
许多辽兵倒地,并没有死去,虽然后边的人马尽力去躲,可还是踩死了不少人,为了躲避伤者,辽军冲锋阵型不由得为止一乱。阵型一乱,前方盾牌兵防守也不如之前那般严密,趁此机会,定****盾牌兵阵型一松,无数箭矢从缝隙里送了出去,箭矢迎面而来,重载前方的许多辽兵倒下一片。
箭雨倾泻,辽军伤亡惨重,可箭矢终有用完的时候,毕竟昨日在武州城上耗费了太多太多。当箭矢告罄,岳飞一声令下,所有定****士兵将事先准备好的湿布蒙在了脸上。
辽军死伤惨重,可冲锋之势并未停下,在没了箭矢阻挡后,后续辽兵顷刻间扑倒眼前,这一次辽兵已经是含怒而来,他们抱着圆盾狠狠地撞向了前方高高的铁盾,疯狂的辽人就像一群不要命的恶狗,撞得盾牌咯咯作响。双方阵型碰撞在一起,耶律大石也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左右两翼骑兵也趁势冲了上来。
辽骑冲锋,势不可挡,至少在这茫茫西北之地,还无人能挡得住辽人铁骑,哪怕是赵有恭的定****也不行,因为以步兵对骑兵,除非上天怜见,否则之后大败亏输的份。不过,今日辽骑必败,因为铁骑再猛,依旧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火蒺藜。
当辽骑冲锋阵前百丈的时候,赵有恭看向扈三娘,面色沉静道,“三娘,打旗号,让凌振的人动手吧。”
一面红色小旗立起,左右一挥,远处的耿翼和凌振看到旗号后,心情为之一振,随后大声道,“投石机准备,上霹雳火雷,前方六十丈,覆盖攻击。”
一声令下,守在炮兵前方的盾牌瞬间分开,也在这时,炮兵才露出真正面目,一架架投石机排成好几排,前后绵延竟有十丈,这三百多投石机根据抛射角度不同,可以投射前方三十丈到九十丈,六十丈的距离,可就是一百八十多米,这时何等的覆盖范围?第一课霹雳火弹放到投石机上,耿翼固定底部,凌振亲自操控,这是定****炮兵第一颗投向敌人的火弹,理该由他们二人负责。
紧握扶手,点燃药捻,手一松,一刻黑乎乎的铁球瞬间飞出,于空中,铁球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越飞越远,最终落到了辽军左翼骑兵正中间,辽骑无人认识这种黑球,只见上边冒着点青烟。几个辽骑为之一愣,想要弄明白怎么回事,却听轰的一声,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几个骑兵随之落地,那巨大的爆炸震得胸腹发颤,有的辽骑手臂断裂,有的双眼全瞎,那一片小小的地方,弥漫着一股白色烟雾,烟雾入眼,一股剧痛,是石灰粉,这是石灰粉。战马疯狂了,不受控制的乱冲乱撞,因为爆炸之后,不仅热浪席卷,还飞出几十枚铁钉,那些铁钉尽数钉到战马身上,吃痛之下,战马也变得癫狂起来。
第一颗霹雳火弹顺利爆开,当场炸死一人,炸伤七人,癫狂的战马更是十几匹。第一颗霹雳火弹,让所有辽骑冲锋气势为之一滞,可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天空中已经飞来上百霹雳火弹,落在地上,还有的直接在半空中爆炸。
轰轰轰....聿聿....聿聿....,爆炸声,战马疯狂的嘶鸣声,转眼间,前后几十丈的范围内一片大乱,那里弥漫着一片白色烟雾,死伤者不计其数。无数辽兵翻落马下,怒哭的哀嚎着,“我的腿....我的腿....”一枚铁钉穿透了辽兵的腿,胸口也射进了一枚碎片。
“啊....啊....”一名辽兵捂着眼睛不断翻滚着,可旁边就是癫狂的战马,战马前蹄抬起,猛地踏下,咔嚓一声,那辽兵颤抖一下,再无了声息。
霹雳火弹,也许它有着诸多缺陷,可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依旧是这个战场上最可怕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