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君绍宸伸出的手僵放在半空,眼里满是心疼。
脚下更像是有了千斤重,一步一步的靠近,修长的手轻柔的环住了她单薄的肩膀,下颌抵在她的发顶。
“阿楚,不哭!”
仅断断的四字,让灵楚内心的防备与坚强崩塌。
双手纠紧他的衣衫,头抵在他的胸膛,不让他看到滚烫的泪水。
她凄厉的哭唤着,将一切苦水都往里倒。
她爱粘着她的师傅,让他抱。
每每抱的时候,她都要往他的身上擦鼻涕。
他不给自己洗澡,她就半夜趁他熟睡的时候,悄悄的藏进他的被子。
每次被他逮出来的时候,他看到满是泥泞的她,双目红肿,想责备的话被咽在了喉咙中。
他不爱笑,她就使劲‘浑身解数’的逗他笑,再清冷的人也赖不过她的厚脸皮。
十四岁的她,发誓要亲上他的唇。虽然只是脸颊上一个轻柔的吻,但足以让她疯狂了!
装作不在意,很生气,其实早已心满意足。
十五岁的她,穿着一身红衣,像极了新娘子。
一身红衫的他,风华绝代。原来真的有个人,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世间万物都不及他的一颦一笑。
十七岁的时候,分别了!才知道在意深爱的是他。
阿月长大了,该嫁人了!家里的父母也来书信了。
望着泛黄信封上的“吾儿”两字,她落泪了。
是因为要离开师傅了吗?还是要见到父母了呢!
那夜里,她哭泣着,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不走了!我过会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的。
这是银两,心。
断断的几字,就像一把利剑挖在心窝。
一顾三回头,盼望的是你浅笑的面容,可等到的是你远去的背影。
当她认清自己心的那刻,急切地跑回竹屋,然看到的是女子光裸的身体,她坐在你的腿上,肆意的抚摸。
想推开房门,可是自己以什么身份,你的徒弟吗?好牵强的身份。
这一别,没想到就是永远。你如此决绝,一丝情分都不留。
昏暗火光里,泛黄信签上的寥寥几字,将她打入无底深渊。
“阿楚,我不会再让你掉一滴泪。”
轻柔满含深情的一句,灵楚霎时蒙了!
将心事倒出后,轻松了不少。
吸着鼻子,掌心抹了一把眼泪,抬起一双被泪珠浸润得闪闪发亮的眼眸,“君绍宸,我……”
话未完,便被他一把揽住了肩膀,灵楚的下颌靠在他的肩膀,一种隐隐的气息在流转。
悬在半空的手不知该放向何处。
“阿楚,你什么都不用,我知道,他在你心里的分量,我不求你能忘记他,但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爱你,守护你。”
他的一字一句,仿佛注入了千山万水的灵魂,不自觉的沉溺。
“我们真的才认识不久……”
灵楚冷静的道。
他环在臂膀的手又一紧,“我知道,相比那十年,我能给你的是一辈子。”
“做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在乎你的十年,本王只要你以后的十年,二十年。”
突地,耳边响起这句话,悬在半空的手一把推开了他的身子。
君绍宸毫无防备,被她推到在地。
“阿楚,你怎么了!”
震惊的灵楚猛地站起,神色有些慌张。为什么会想到他呢?他那般欺辱自己,口中仿佛都还有他的气息,怎么会!
“君绍宸,我们是朋友吧!”灵楚苦涩的挤出一抹笑,怔怔的望着他。
“好,我给阿楚时间,只是……”他起身走近她,认真的,“不要躲我。”
灵楚直直的点了点头,扯着嘴角,总算有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另一边,秦知贤带领的军队已到了青潼关内。
思量着如何避开敌军,将粮草送到岳璟之处。
若坦荡从青潼关正门过,必然遭到刘军阻击。
若走水路,雾气倒是很好的屏障,虽能掩人耳目,但自己的军对容易遭到伏击和迷路!
第三条路,军队绕过青山,自路出发,虽是千沟万壑,但不会遭到埋伏且离岳军近。
秦知贤带骑兵百人,步兵百人携粮草从路出发,剩余的将士守在青潼关内,以防敌人的突然袭击。
待粮草送到,与刘军的对战才刚刚开始。
刘军想夺得青潼关,必须越过岳璟所守的这关,其次是青潼关的正门。
清晨的雾气弥漫,笼罩了空,灰蒙蒙的一片。
灵楚刚刚醒来,推开房门扑面的冷风,身体一阵颤栗。
耸耸肩膀,凝眸望着云雾笼罩的竹林,挺拔的身姿,摇曳的竹叶,好像袅娜的仙人。
忽然,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急切的跑来,仿佛受了惊讶。
灵楚将真气凝聚在掌中,等待着看清那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