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水蓝色烟罗裙衫勾出姣好身形,腰间系同色玉带,衣襟处以金丝描勒朵朵花纹,裙裾绣以月白的剪烟霞,粉白的脸庞不施粉黛,秀巧琼鼻,朱唇轻点,润亮水泽。
三千青丝松绾,一支淡雅的梅花簪斜插入鬓,几缕青丝垂落,添几分闲散几分清幽。
高大翠绿的竹林中,她奔寻的身影,阳光倾洒,斑驳摇曳,耳鬓薄薄的汗意濡湿了面颊。
“君绍宸,君绍宸……”
幽绿的碧波潭,荡起层层涟漪。
“绍大哥……”
声音越来越低,回答她的是空荡的回声。
灵楚再没有力气喊下去,几乎找遍了他会在的所有地方,却毫无他的踪影。
他……不辞而别吗?
灵楚用袖抹了把脸,汗湿的青丝贴在脸上,很是不舒服。
一屁股坐在了几分灼热的石头上,平息着呼吸。
双手交缠放在腿上,眼睛望着前方,澄澈的眼眸里稍显落寞凄凉。
忽地,几声叽叽的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随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飞旋在半空。
此时,它正盘旋在灵楚的头上,拍着翅膀。
灵楚凝眸,心的伸出手,鹦鹉停在了她白嫩的手心,安顺乖巧。
少顷,听到它阴阳怪气的着,“等我,等我。”
灵楚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也许是喜悦,毕竟他没有不辞而别,又或许是释然,因为她没有想好,如果真的看见他,她不知道该什么。
如此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她抿唇一笑,对着鹦鹉,一字一句的着,直到鹦鹉能完整清晰的完。
另一边,岳府收到青潼关传来的消息,楚浮影的病不治而愈。
她瘫软的身子靠在枕头上,缂针细心的喂她喝汤药,褐色的药汁苦涩难耐,浸润着她干裂的唇瓣。
披散的青丝,鬓边丝丝银发映衬苍白的脸庞,颦蹙的蛾眉,凹陷的双眸,更显憔悴。
“夫人,夫人,好消息啊!”
府上的老管家兴高采烈的持着书信,欢声道。
闻言,楚浮影轻声咳嗽了下,进口的汤药溢出嘴角,疏了口气,“眼下还有什么好消息?”完,又咳嗽了几声,眉眼低垂的扫向管家手中的书信。
“夫人,这消息是关乎将军的。”
垂下的眼眸猛地睁开,颤颤巍巍的下床,盈泪激动的拆开书信。
缂针忙扶着她,出声道:“义母,你慢些,心身体。”
“他没事,他没事……”
泪水蓄满了眼眶,像断线的珍珠哗哗掉落,湿润了脸庞。
“嗯。”缂针激动的落下几行清泪,雅白的手覆上楚浮影的手背,轻声附和道。
楚浮影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出声道:“糟了,月儿那里……”
缂针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微微扬起嘴角。
日落黄昏,灵楚与暮霭来到了一家驿站。
踏进客栈,一股寒意的气息上下流窜。
灵楚不经意的扫过,青剑长矛,灰衣冷面,粗砾的手掌执起茶杯呷了口,厉眸森然一暼。
“姐……”暮霭扯着灵楚的衣袖一角,低垂着眼眸,低声喊道。
异常的寂静加上这些人的面无表情,令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灵楚握上她的手,示意她别怕,转而朗声道:“二,拿酒菜来。”
掀起衣角,豪气的坐下,面带微笑冲周围的人抱拳。
其中有几人轻扬嘴角的回抱拳头。
有的低首把玩手上的珠翠,有的豪爽吃酒,有的擦拭宝剑,那铮亮的光映衬阴狠的眼神,不容人靠近。
“点苍派顾白衣,请问姑娘是……”一身着灰白衣衫的青年男子冲灵楚拱手,微然笑道。
只见此人蓝巾束发,白净的一张面容,浓眉星目,薄削的嘴唇,不偏不倚,给人以英朗之气。
“姐,”暮霭低声问道,“他要干吗?”
灵楚冲男子弯了弯眼眉,一只手悄然拽下暮霭抱住自己手臂的手,撇头道:“镇定点,没事。”
“哦!”暮霭腾的一下松开手,佯装镇定的拿起茶杯往嘴里灌,“咳咳……”用力过猛,连声咳嗽。
这一幕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顾白衣挥动着手中的折扇,嗤声笑道:“姑娘身边的人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哪里比得上顾掌门你呢!明明年过半百,却还伪装成白嫩伙儿,知不知羞呢!”灵楚阴阳怪气的回道,嘲弄之声显而易见。
“你……”顾白衣气得脸红气粗,白净的脸庞变得扭曲,人皮面具怎么也遮掩不了松弛的皮肤。
“怎么知道的!”
用手中的折扇挡住自己的下半边脸,气愤道。
灵楚起身,淡然一笑,“点苍派掌门顾白衣的名号大名鼎鼎,女子怎能不知呢!”
闻言,顾白衣露出得意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灵楚刻意拔高声贝又落下,迎上他迫切的表情,“你身上的狐臭味实在太重了!”
闻言,顾白衣气得面红耳赤,手中的折扇颓然掉落,人皮面具也陡然滑下,露出了他原本枯黄松弛、满脸褶子的脸庞,一撇稀疏的胡子张扬的贴在他的下巴。
扬起森骨的手掌欲打下,被一言夺去了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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