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红,像朵妖艳的蔷薇在黑暗中绽放。
嘶吼,刀剑,血染红了双眸。
铿锵,长矛,剑刺穿了胸膛。
深沉的双眸,是空守一座城的死寂,是死亡何足惧的坚韧,是
血色浸染的战袍,风掀开一角,血肉翻滚。
轮廓分明的脸庞,喉咙猛烈涌上一股血腥味,手纠紧胸口,强忍着不适,嘴角扯出一抹凄然的笑容。
他伸出手,颤巍的想触上咫尺的面容。
灵楚猛烈地摇头,盈满泪珠的眼眶,“爹,不会的,不会的。”
刀无情的落在他的脖颈,夺涌的鲜血染红了青丝。
“姐,姐。”
是谁,谁在话?
“姐,你醒醒,醒醒啊!”
“嗯!”肩头传来阵阵疼意,眼眸涩疼,“不要!”
猛地睁开眼,“暮霭。”
灵楚轻柔的唤了一声。
“姐,你终于醒了!”暮霭扶起灵楚的身子,道。
肩头晕染的梅花映入眼眶,灵楚的记忆被唤回。
在救人的时候,被白衣女子的飞镖所伤。
那人呢!
“吁……”粗重的一声。
“姑娘,你醒了!”
粗沉的嗓音从帘子外传来。
灵楚按着肩头,掀开帘子,眼眸一亮,“格格大侠,你没事。”
“呵呵,”格格达来木笑道,“这多亏了姑娘你呀!”
灵楚苍白的面容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淡然一笑。
“那其他人……”
“放心吧!他们没事的。”格格达来木淡笑道,眼眸闪过一抹晦意。
他没有告诉灵楚,当晚她被白衣人伤后,仍然强硬的要去救六大门派和呼云庄的人,他怕到时候谁都走不了,所以自作主张的打晕了她,将她带走。
他笃信,六大门派的人定有自保的方法。
灵楚如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喉中涌上一股腥味,她强硬的吞下,忽而想到了什么,“那他呢!”
“谁?”格格达来木黝黑的额头上冒着大写的疑问。
“你的……那个贼人!”
灵楚刻骨的记得那人的一双眼,死寂中坚韧又透着阴狠。
格格达来木指了指马车后面。
灵楚拧眉,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马车。
当看到那人的时候,她的心头一震。
他以狗的姿势蹲坐着,破烂的衣衫松垮的斜套在骨瘦如柴的身上,赤光的脚身,血色和着泥土粘在他仅剩枯骨的脚上。布条圈套的上身,泥泞一片,翻滚的血肉,清晰可见森冷的白骨。一道道彩色的痕迹印满了灰蒙黝黑的脸庞,干裂惨白的嘴唇,死寂阴狠带着戒备的眼睛。那双枯瘦的手,指尖冒着纤细的血珠,‘啪嗒’滴在泥土又悄然不见。
灵楚不自觉的抓紧了暮霭的手臂,澄澈的眼眸里噙满了心疼。
“姐,你怎么了!”暮霭轻声道。
“没什么!”灵楚冲暮霭微然一笑,示意没事。
对上格格达来木,“格格大侠,我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格格达来木凝眉思虑,却怎么也想不出下句。
“以身相许!”暮霭随口接道。
格格达来木摸着后脑勺,憨笑道:“你们中原人的话还真……”
“矫情吗?”灵楚接道。
“对,对!”格格达来木傻傻的应道,其实他也不知道‘矫情’是什么意思,可就下意识的应道。
“你能放了他吗?”灵楚看了眼被铁索栓着的人。
“他……”格格达来木挠着后脑勺,有些犯难的道,“我也是受人之托。不过……好吧!放了他便是。”
“谢谢!”灵楚欢喜的应道。
“暮霭。”
暮霭走近,伸手想要去男子的铁索。
“嗷……”被他凶狠的吼道。
暮霭吓得跌坐在地上,心慌带着哭腔的喊着,“姐,姐!”
灵楚扶起暮霭颤栗的身子,安抚道:“没事,没事!”
“狼适猴!”格格达来木的一脚踹在了男子的胸口,气愤的骂道。
男子的眼眸噙满了凶戾,双手趴在地上,疯狂的嚎叫,宣泄他的怒气。
又一脚踹在了男子的胸口。
他仍然不屈不饶,顶着头。
格格达来木被他阴辣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大掌握成拳,欲一拳打去。
“不要!”灵楚急忙道。
“我想他不是有意的。”
格格达来木一拳落在了铁索上,砰地一声,铁索崩裂开来。
灵楚望了眼趴在地上的人儿,凌乱的发丝遮挡了他大半边面容,心底涌上一抹柔软。
“我们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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