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冷清,雨打的枝头青翠欲滴,风拂过耳畔,嘀嗒的响声寸寸入耳。
粗重的喘息,在宁静的夜晚分外清晰。
昏暗的光线下,两个互相搀扶的身影,黑色裙角下鲜红的血渍徐徐晕染开来,雨水的冲刷下,血色渐渐飘远。
空气中流淌着泥土的气息,血腥味弥漫了鼻腔。
冷风习习,青丝撩动,些许沾上了惨白溢血的唇瓣,额鬓细密的汗珠,嗒嗒地滑过鼻翼,步履蹒跚地前行。
轻纱拂动,缕缕芳香袭来。眨眼间,半卷的珠帘撩起一角,只见轿中人,白衫袅娜,三千青丝松绾扣在脑后,几缕垂散在胸前。
黑色雕花面纱覆住姣好的容颜,蛾眉淡扫,如青峰远黛,一双妩媚狐眼,尾尖上挑,一滴朱砂娇艳似火。
黑色面纱上那朵朵绽放的桃花,艳魅如骨。
玉骨削葱的手指轻轻滑过眉梢,媚动的双眼似怒非怒,似笑非笑,轻佻地勾过眼角。
声线如溪,又蹿动着波涛汹涌。
“人呢?”
两人伏跪在湿漉的地上,冰凉的额头贴到了荆棘,细的血珠汩汩直冒,脸鬓愈发苍白。
颤动恐惧的回答:“属下失职,让他们跑了!”
话音刚落,一枚鲜红的桃花镖直直打在了锦色衣衫的女子身上。
她身侧的粉衫女子猛地要站起,受伤的身体一时晃动,平淡无奇的脸庞上挂满了倔强,湛蓝的眼眸里满是心疼与不满。
她急忙拉住了粉衫女子的手臂,这细微的动作自是落到了轿中人的眼里。
美目轻挑,勾魂夺目。
“怎么,怪本宫主对你姐姐心狠。”
语气中轻柔细腻,无形却又给人压迫。
锦色女子低垂着头,眼睛里满是惊慌,生怕有何不妥,连忙跪着挪向轿子。
声线抖动,“宫主,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甘愿受任何责罚。美景她……什么都不懂的。”缓缓地抬起头,满是汗珠的脸庞对上轿中女子的美目,恳求与期望的神情。
纤细的手臂上,一枚鲜艳的桃花镖格外醒目,淋漓的血色浸染了锦色的衣袖,滴滴答答一颗一颗地掉落。
泥土泛着腥甜的味道。
“本宫知道你姐妹二人与昆仑派的恩怨,但是……”声音一陡,温和轻盈猛然波涛迅疾。“你们不该!利用机阁与媚宫。”完,几枚娇艳的桃花镖硬生生地打在了肩胛、手腕。
“嗯!”两声隐忍的闷哼。鲜红的血滴像朵朵晕染的梅花,落入尘土眨眼又逝去。
两人是一对姐妹。
锦色衣衫的她是姐姐,名良辰。
粉色衣衫的她是妹妹,名美景。
美景虽是低着头,但那双湛蓝眸子里盈满了倔强与忍耐。
一双手掌深深地嵌在了泥缝里。
相反良辰,颤颤惊惊地低着头,生怕有任何差池,手臂、肩胛的疼痛已转化为沉重的压力,令她喘不过气。
皓削的手腕轻轻摆动,背靠在云锦缎上,削葱的手指轻轻地按压,媚眼轻眯,眼尾似火的朱砂妖娆无比。
稀落的雨滴敲打着林叶,夜风撩动,半卷珠帘垂落,遮挡了美人那方娇动容颜。
脚尖轻掠,如燕点过,身影如风,眨眼远逝,只留那一抹清香,与叮咚的响声。
锦衫女子见那抹轿影远去,忐忑的心这才放下,嘴角扬起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流血的手臂艰难地碰上肩胛,惨白的脸庞,冷汗涔涔。
嘴唇逐渐乌紫,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猛烈地昏重感朝她袭来,倒下那一秒,她始终念着,“美……景,美景。”
粉衫女子只是两边肩头各有一枚桃花镖,纤细的手臂猛地拔下了两枚飞镖,鲜血汩汩地往外冒,红色浸染了肩头。
她忙点了穴位,止住了外冒的鲜血。
湛蓝的眼眸里满是焦急,重重地摇晃着倒下人儿的身影。
脸庞上挂满了焦急,耳鬓流着细密的汗水,嘴唇不停地翕动。
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是呜呜地唤着,断断续续的话语消失在夜幕中。
晨起,灰蒙的空,黯淡的色彩,透着一股薄薄的凉意。
灵楚这一觉睡得很熟,若不是有震耳欲聋的打鼓声,和兵器相戈的磨霍声,喧闹的士气声,回荡在耳侧。她可能不愿从梦中醒来,因为梦太美,美到她可以抛弃一切。
然,那一切只是美。
她的师傅,不会想她,不会主动亲她,不会‘让我娶你’!
可她就是贪恋,明明知道那是梦,知道那抹温柔是假的,还如飞蛾一般,不求完美,只愿追逐一回,管它是与非。
灵楚猛烈地摇晃着头,昨夜似是喝太多了!可……就一杯啊!
月儿,月儿……
耳边回响着爹爹的呼唤,她猛然惊醒,酒里有*!
爹……
她在心头激动地呼唤,连忙下榻,套上鞋袜,急匆匆掀开帘布。
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稀落的军帐,残缺的颜色,狼藉的钝器、锅碗、火星,烟雾腾腾,缭绕迹。
奔跑的人影,手提破烂的刀具,残旧的锐器。
凡是可以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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