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雨,沁着一丝凉,湿润的空气里泛着林叶的清香。简陋潮冷的房中,漫着浓烈的药味。
暮霭灰头土脸的摇着扇子,浓烟熏得她难受,一只手捏着鼻子,眼珠冒着泪花。望着药罐散出的热气,她抽着鼻子,道:“姐,你一定要好起来啊,老爷和夫人,还有我们都在等你。”连声咳嗽的完。
透过粗简的隔帘,能清晰看到灵楚白皙的侧颜,衾被外的双手,纯净无暇。但见她的容颜,眉目淡雅,投在眼睑下的剪影,弧度静美,如月清冷如花冷艳的双唇在阴沉的环境下也难掩其美丽。
同样一片空下,淅沥的雨敲打着外面的景,承玄沐昊临窗远望,雪白的发扬过他的颈边,目光移到他净白的脖颈,迷人的喉结,让人呼吸一紧。
紫剑一进屋看到这一幕,是什么令他恍惚,连有人进来,他都不曾察觉。
紫剑轻哼出声,承玄沐昊眉目一冷,袖袍挥动。
“出去!”语气凝结,寒霜冷冽。
紫剑身子不由得一震,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坐下。盈盈手臂放上桌子,嘴唇轻扯。“昊哥哥,紫剑有事相商。”
见窗边人丝毫未动,冷冽的气息却排山倒海的袭来,紫剑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的抓紧,呼吸一咽,继续道。“是关于情蛊解药的事,你也不听吗?”
寒山透彻的雪才缓缓散去,承玄沐昊转过身,眉心一点殷红直闯入紫剑的双眼,她震惊地站起身,呼吸急促,言辞断续。“你竟然......”她迫切的想要走进,却被他周身寒冷嗜血的气息吓得连连后退。
“昊哥哥,你就这般爱她吗?你知不知道,再没有解药的话,你会死的。”紫剑咬着下唇,眼中漫出一股湿润,竟是红了眼眶。
承玄沐昊微扬下颌,雪发摆过他冷冽的眼,整个人像从地狱中走出来般。
紫剑瘫坐在凳子上,指尖重重的划过桌子,身子的力量就像被抽出去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紫剑几近癫狂的喊道,“她到底哪里好了,这么多年你一直不肯回来,就是为了她是吗。放弃曲函,放弃皇位,如今也抛弃了昔雨,她是你最亲最在乎的人,你都忍心放弃。哈哈......呵!”通红的眼眶,干涩的眼泪,呼吸被抽尽一般的难受。
承玄沐昊冷色的眸扫过,玉白的手疾风之势扣住她纤白的脖颈,唇菲薄。“你做了什么?'
语气犹如玄铁,冰冷的质问。手指的凉意透过她温热的脖颈,明明是濒临死亡,紫剑却释然的笑了,空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绽开。
她慢慢的阖上双眸,嘴角扬起,昊哥哥,昊哥哥。
记忆被唤回到十二年前,她七岁,望见了此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一袭白衣,乘风走过,零落飞花,丝雨愁绵。
“看到了吗?他就是。”
低语的声音,紫剑听见,的手渐握成拳。尊贵,卑微,瘦黑不溜秋的脸上,一双瞳孔迸出炙热的颜色。
死亡,一指之隔。
当空中新鲜的空气源源不断的进入她的口中时,紫剑迫切地汲取。
沉重的喘息,紫剑揪着自己的衣襟,疑惑的开口,“为,为什么不杀了我?昊哥哥,你还愿意原谅我吗?”
承玄沐昊轻抬下颌,清冷的眸平静若水。
紫剑道:“当年我是被逼的。皇帝哥哥,他,他逼我的。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不知道,不知道那药会害得昔雨姐姐面目全非,昊哥哥,你,你要相信我,我,我无心的。”
几近崩溃的哭诉,紫剑瘫倒在地上,泪水打湿了面颊,身子瑟瑟颤抖。
“昊哥哥,昊哥哥,”紫剑哭泣的挪动身子向承玄沐昊靠去,手还未触及衣边,便趴倒在地上,嘤嘤的低泣声直让人心烦。“你,快去,快去救昔雨姐姐吧!紫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你原谅,只是这一次,紫剑的都是真的。”
“你做了什么?”承玄沐昊两指掐住她的下巴,脸上若狂风骤雨。
“是,是皇帝哥哥,他让我,让我做的。”
“你!”
冰冷的指尖掐在光洁的下巴,秀丽的脸上两眼泪痕,下巴被捏碎的痛意如何也比不上心上的痛。她绝望的闭上眼,“一切都是假的,我......不知道解药的下落。”
袖袍挥洒,一地狼藉。
紫剑瘫坐在地,浑身力气被殆尽,两眼恍惚朦胧的望着屋内的一切,那月白的身影,不曾留下。决绝的背影,映在她泪潸潸的眼,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叫人难分真假。
承玄沐昊低首,玉池明漾的眼里尽是柔情宠溺,白净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拨动灵楚柔亮的发丝,清新的空气与独有的馨香包围着两人,连夜晚的风都变得那么缱绻。
“唤沐昊,沐昊......”
梨花下的她是那般美丽,承玄沐昊嘴角带笑的望着向自己跑过来的人儿,明媚的笑颜比那烟花璀璨,晚霞娇艳,他放在她背后的手一紧,强忍下抱住她的冲动,心跳的速度愈发不受控制。
她喃喃的话语,他哪里还听得见。
他淡漠清冷,冷静自持,不染尘埃,可这一夜的梨花令人痴醉。抛弃所有的束缚,狂饮一杯酒,红衣共敬。
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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