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了摊手,道:“庆泉,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有些事情你也知道,那么一回事儿,你干得好,别人点头,但光是你干得好,可不够啊,这年头风气如此,你能怎么办?我只能说把持住底线,保证质量绝对不出问题,其他的,我也只能这样随大流了。”
心暗叹一声,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你想要干净得如一泓清水,那绝不可能,不过周衡阳的品性,我还是信得过的,搞建筑这一行,赚钱是必然的,多少而已。
心正的赚良心钱,心黑的赚昧心钱,吃吃喝喝、玩玩的,都算不什么,但若是金钱往来,那得把握好自己了。
“衡阳叔,我信得过你,但是我得提醒你,把握好一个度,黑白之间是灰,但是法律却没有认可这个灰色,这灰色么,领导们要是一认真,而你又洗不干净,那是黑,那是罪,所以在这一点尤其要把握好。”
周衡阳点了点头,道:“庆泉,我清楚,我也有底线,只是企业要生存、要壮大,你不多拿工程,不拿大工程,不行啊,有些时候,也难免如你所说的,需要踩着线走。”
“好了,衡阳叔,我们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的宏图打算。”
我也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岔开话题,原始积累阶段,你要让这些企业都清白无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建筑行业,你只能说自我约束做得更好一些罢了。
见我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周衡阳也知道我清楚建筑行业这里面的水深水浅,吃点、拿点,那算是再正常不过了,若是要按照造价的多少点来拿回扣,那才叫棘手。
不给,那结账收款时必定拖你个半死,给了,保不准这家伙胃口养大了,下次万一出了事,还得把你给拖出来,虽说现在对于行贿这边素来放得较宽松,但那是没认真,一旦真有对手,想要往死地构陷你,这种事情,是最麻烦不过了。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通过一些变相渠道来解决,如他的某个亲戚卖一批材料进来,质量保证的情况下,但价格更高,光明正大的吃点差价,这样一来,大家都能过得去,只是这种方式,在手续过程稍嫌繁琐了一点,但胜在稳当,周衡阳也是谨小慎微之人,他倒是更愿意采取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青州这边改制推进得不是很顺利,一建、三建还有四建都准备改制了,但是难度很大,一建是资产过大,负债也重,加职工人数太多,根本没有人感兴趣,而市里想要推进职工持股的方式来进行,也遭到了职工们的坚决抵制。
职工们都不愿意持股,银行鉴于一建现在的困境,也不愿意给他们贷款,所以市里也很恼火,三建和四建也差不多,资产没多少,负债不少,而且职工心也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三建和四建没有半点价值,衡阳叔若是对他们的人感兴趣,还不如直接挖人,倒是一建可以琢磨一下,我听穆总说起过,虽然一建负债很重,但是固定资产也不少啊,又是二级建筑企业,你有没有考虑过兼并它?”
我也听出了周衡阳的想法,只是一建可是青州市建筑企业的老大,数百职工,天孚建筑公司要想吞下它,不仅仅是资金的问题,还存在体制的困难。
周衡阳皱着眉头道:“一建的主要资产其实是在一处,是它现在市区北边那一块地,有接近两百亩,但属于工业用地,但是它现在负债高达六百万左右,算起来已经远远超过了企业本身资产,而且还有那么多即将退休的老职工,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太划算,市里领导和我提及过这个问题,我没有同意。”
“一建那块土地我听说了,位置确实不错,唯一可惜的,是它是工业用地,要改变用途,得花不少钱,如果说市里真的急于想要把一建这个包袱丢出来,我觉得还是可以商量的,那是改变那块土地的用途,天孚公司可以适当补交一部分费用,至于即将离退休的职工后顾之忧问题,也可以通过协商来解决。”